还想说什么的我妈,听到我这话一怔,似是怎么都没想到,我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正准备生气的我爸也怔住了。
毕竟以前,他们就是打死我,我都不可能会松口说离婚。
不等他们回过神说什么,我就道,“我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不想动,就不跟爸妈去道歉了,等沈言辞拟好离婚协议后让他的律师直接来找我就行了。”
说完,我就蒙上被子躺下。
湿透的被子变得很是不透气,让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这也比面对我爸妈接下来的欢喜强。
我爸妈对我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们虽然很不可置信,不相信我这么轻易就答应离婚,但回过神后,知道我不是在作,在闹是真想跟沈言辞离婚。
所以,一下子都变得很是温柔可亲。
“你这孩子,可算是想通了,累了就好好休息,不想动,回头妈让杨婶过来照顾你,什么活都让她干,你躺着就行!”
我爸则是放到我床头柜上一张卡,“这卡里有十万块钱,你拿去随便花,不够了再跟爸要,你还年轻,把身体养好了,好日子还都在后面。”
每次,他们让我把东西让给苏雨柔后,都会对我这么好。
可能是着急去告诉苏雨柔这个好消息,他们匆匆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确定他们离开后,我松了一口气。
扶着床头慢慢起身下床。
屋里虽然开足了暖气,但,被两盆冷水泼湿透的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战。
我想快步走到浴室洗个热水澡,可,我就连快步走都走不了。
以前洗完澡,我最喜欢照镜子,自恋地觉得自己不管哪哪都好看的不得了,尤其是皮肤特别好,光滑白嫩的,看得我自己都忍不住想啃上一口。
现在,我却连看镜子都不敢看。
千疮百孔用在现在的我身上,不是形容词。
而是还不够的描述。
……
我以为以我爸妈的着急,沈言辞和苏雨柔的恩爱,我很快就能等到离婚协议,谁知我等啊等,等了一个多礼拜都还没等到离婚协议。
这让我有些烦躁。
我实在是不想再跟沈言辞这根烂黄瓜有所纠缠。
于是打给我爸妈想问问怎么回事。
却怎么都打不通,后来想到,很早之前,我就被我爸妈拉黑了。
在打给沈言辞,一样打不通后,我正想着要不要明天直接去公司找他。
就听到开门声。
我惊得心猛地一跳,手本能紧紧抓住一旁的台灯。
准备随时出击。
因为不想再发生睡着觉被人一盆冷水泼醒的情况,我洗完澡出来第一时间就改了密码锁的密码,密码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除了我不应该会有人能开门进来。
当看到沈言辞醉醺醺的被人扶进来时。
我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
不是欢喜看到他什么。
而是就我现在的身体,要真是什么坏人进来,不要命也能要我半条命。
彻底缓过来后,我皱起眉,看向进来的几人。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新换的密码?
还有我们都要离婚了,他喝醉了不回家,来我这里干什么?
虽然刚才我正想找沈言辞,但,跟一个醉狗能谈什么?不够看着恶心。
自是不想他这个时候出现在我家里。
想到等下他离开后,我还得要用消毒剂整个屋喷一下,耽误我休息的时间,我不自主又有些烦躁。
“嫂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扶我言哥一把啊!”
沈言辞的好哥们之一顾舟说着看向我,好像是在看什么很没有眼力劲的废物那样。
“怪不得这么多年了,沈哥都没有喜欢上你,就你这样的,谁会喜欢?”
“本来啥也不是就够糟糕的,现在连照顾我沈哥都不会了,你活着还有什么用?”
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有多好欺,让人可以随意这样欺辱我,但,现在不会了。
我沉下声音看向他,“活着要你狗命。”
顾舟一怔,似是怎么都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好一会才回过神,“乔一,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样……”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就冷笑一声道,“你爸顾明山见了我都得小心翼翼讨好地喊我一声乔总,你这个在家里都排不上号的私生子,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不敢?”
“乔一,你竟然……竟然……”顾舟一向最忌讳人说他私生子,他怎么都没想到,一直以来他最看不起的人,竟然敢这样直接说他,看不起他,气得他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我……我可是言哥的好兄弟!”
她敢这样说他,小心他让他家言哥真不要她了!
我冷嗤一声,沈言辞这个狗东西我都不放在眼里了,更别说他身边的狗腿子。
想到我的身体状况,我没再多说什么直接下逐客令,“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带着这个醉狗从我家滚出去,不然我就报警,告你们私闯民宅!”
我这话,把送沈言辞回来的人全都震傻了。
要知道之前,他们每次送喝醉的沈言辞回来,我对他们都是千恩万谢,为了让他们帮我在沈言辞面前多说几句好话,让沈言辞能常回家,我巴结他们都来不及,更别说对他们说难听话。
更……更别说,我竟然说沈言辞是醉狗,还要把他赶出去!
“乔一,我看你是真疯了……”
顾舟刚想说什么,就被一旁的人拽住。
“嫂子,您别跟顾三一般见识,他是喝多了才会胡言乱语,言哥我们给您送回来了,接下来就麻烦嫂子您照顾了!”
说完,对方拖着顾舟就离开了,完全不给我再说什么的机会。
看着被他们丢下来的沈言辞,我脸色很是难看。
真想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把这个脏东西给弄走,但,想到,还要跟他谈离婚,报警把他弄走,到时候怕是会不好谈。
只能硬忍着恶心,留他一晚,等明天跟他谈过离婚后,再把家里大扫除一下。
我刚想起身离开。
原本躺在沙发上,跟滩烂泥一样的男人,忽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