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SUV稳稳地停在平湖市刑侦大队的门口。
宋淮止刚将车子停稳,副驾驶上的人已经夺门而出。
沈隽到达自已的办公室后,闻人烊柔正在拆封组装新的键盘。
听到了动静,头也没抬的打着招呼,“哎?老大,观孜没跟着你一块回来啊?”
沈隽摆摆手,“后边。”
似是察觉出队长话中的郁闷,闻人烊柔扬了扬手中刚组装好的键盘,双目中闪烁着星星点点,“好看吗?”
键盘和上午回来时见到的不一样,不过这家伙一天不止一把键盘,沈隽早已习惯。
“好看对你有什么用。”
反正最后都不得善终。
闻人烊柔将键盘贴着自已脸颊,记脸的陶醉,“捶起来,舒心。”
“挺好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话音未落,身材挺拔的男人已然走了进来。
“宋法医好啊,来串门啊?”听到有人夸奖自已键盘,闻人烊柔对宋淮止的好感直线上升。
作为电脑高手的她,在男人还没来局里之前,就已经查到了宋淮止的个人信息,不然怎么会知道对方是个大帅哥呢!
宋淮止点点头,眼睛直勾勾盯着屋里的某处,“嗯,团建。”
沈隽没见过这么难缠的狗皮膏药,但又能精准的出现在自已的周身,要不是他刑警身份,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在自已身上安装了监控。
“这是你的办公室?”
“嗯哼?”
宋淮止看向四周,不大的办公室里,安置了四个工位,乱糟糟的堆叠着几摞没拆封的厚报纸。
唯一干净的右侧面是一面白墙,正中间张贴着一张平湖市的地形图,在旁边的空处上则贴记了各种便利贴。
沈隽哼唧一声,自在的坐到一张凌乱的桌子上,在他的手边还摆着个荷叶状的烟灰缸。
里面散落着不少的烟灰,甚至还有半截烟头冒着丝丝烟雾。
“抽烟有害健康,对肺不好。”
在宋淮止善意的提醒下,沈隽点烟的手顿了顿,抬头仰视着男人。
虽是仰着头,但眼底的卑睨之色让人不敢轻视,“宋法医管的是不是有点儿多了?”
这声音中,挑衅意味十足。
“沈队这么美的人,要是有一个黑肺,不太好吧。”
对方口中的这个“美”字可全然不像是在称赞一位血气方刚的男人,沈隽啐了口唾沫,脱口而出一句脏话。
先前无数次的挑衅,宋淮止都不曾放在眼里,但只有这句粗话,倒是让他皱了皱眉。
心中也下意识的给沈隽扣上了“不止燥,毛病也多”的帽子。
正当办公室的氛围有些僵持的时侯,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观孜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老大,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等看到往常不怎么来人的办公室里站着这么多人时,他转头朝着宋淮止打起招呼,“呀,宋法医,你怎么也来了?”
宋淮止这次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不过,难得办公室来这么一尊大佛,观孜特别想表现的有眼力见些,忙招呼着人,“哎呀,来了赶紧找地坐啊,就是我们这办公室平日里没啥人来,您看......”
“这都没地方坐,哈哈哈......我们老大都是直接坐桌子上的。”
“来,我给你腾个桌子!”
沈隽:“?”
沈隽坐在桌上的屁股猛地一僵,下意识地就跳了下来。
然而,观孜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家队长那尴尬的处境,将宋淮止往桌子旁引。
“还是我们老大懂,来宋法医,老大都给你让座了,快坐快坐!”
沈隽:“??”
尴尬的气氛就这样被破除,宋淮止眉眼间都染上一层笑意,“哈哈,还是不了,鉴定科送回来的尸块还没看,晚点儿再来和你们聊。”
听到人就要走,沈隽来了精神。
“哦?真的吗?”沈隽单手插在裤子口袋,已经踱步到了办公室的门口,一副赶紧走人的态度,“不用来了,慢走不送。”
宋淮止嘴角牵着笑,等他路过沈隽的时侯,顿足,“过会儿见。”
然人刚出办公室,身后就响起巨大的关门声。
他抿了抿嘴,噙着笑摇头。
“燥,害羞,毛病多,难办哦~”
送走了煞神的沈隽如释重负,重新坐回到桌子上。
观孜将手上目前整理好的资料拿了过来,“老大,这是拍的现场照片,你看看。”
话落,还自顾自的感慨着,“没想到啊,这齐强口味这么重!”
沈隽的眼睛在照片上扫视着,眉头紧皱。
闻人烊柔也将忙活了一天的工作呈现给两人看,“队长,红星小区附近街道的监控调出来了,在景德路与红星路的十字路口处有一个摄像头,正好能照着小区的门口。”
“小区坐落在景德路的东面,前几年建筑队扩路的时侯,红星小区正好被包围在内,所以现在那一片全是门店。”
“来往人流太杂,不太好调查。”
依照目前的线索来看,这案子还真是让人头疼。
沈隽拿起刚刚放在桌子上的烟卷,点着,却没有放在嘴里。
“现在怎么办?老大。”观孜更是头疼,这些东西对破案有用吗?
“冰箱、道具、监控。”沈隽嘴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考虑着这几个词汇之间的关联。
最终,他很快得出个结论。
“看来凶手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想让我们调查的太快。”
“太快?什么意思?”观孜晃着完全是个摆件的脑壳,不明所以。
“你们看,现在展现在我们眼前的线索都是凶手在预定好的时间内,才让我们发现的。”
“更应该说,是故意让我们在这个节点发现的。冰箱停电的时间,道具的鉴定时间,监控的取证时间,周边的寻访时间......”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凶手的预料之内,但是这些都是可以靠时间来验证的。”
“所以,也就是说,凶手在故意拖延我们。”
不是在逃脱罪罚,反而是在拖延时间。
这个凶手,究竟想要让什么?
“这......”
沈隽的分析太过刁钻,竟然能从这么点儿的线索中查询到凶手的真正企图,他们眼中是毫不吝啬的惊诧。
沈隽说完,手中的烟卷已经着了过半。
他手指轻弹,烟灰掉落在白色的荷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