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我的胳膊，哥，你谋杀亲妹啊，我要是残废了，找不到老公，你养我一辈子啊！”
江栩栩叽叽喳喳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越来越远，直到听见车门‘砰’地关上，没过多久，车子便已经驶出几百米远。
楚云舒这才收回视线，转身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停留在秦斯年的身上，直接上楼。
路过秦斯年身边时，他忍不住开口叫住楚云舒：“站住。”
楚云舒脚步一顿，寒声道：“秦先生叫我？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若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房间了。”
她的面若寒霜，语气冰冷，让秦斯年心头一片荒寒，恼意纵生，但低头看到楚云舒紧紧攥着拳头，青筋暴露的双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
“秦先生希望我怎么和你说话？作为乙方，只要是在交易的合理范围之内，自然配合。”
他说过，他们之间的种种，只是交易。既然是交易，那便顺从就好，合了他的心意，等他厌烦了，自然就不会阻挠她离开。
秦斯年拧眉，走到她的身前，双手用力扣住她的肩膀，将人抵在楼梯的扶栏上，凑近后，一双墨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逐字逐句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乙方？交易？楚云舒，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她为了气他，居然这么轻贱自己！
秦斯年眼底迸射出一道寒光，森冷的模样让人不由得心颤。
楚云舒咬了咬唇，努力逼自己直视他的眼睛，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他的手，咬牙道：“我说错什么了吗？既然签了合同，那便只是合作关系，之前是我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以后不会了。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了。”
“好，我错了。”
楚云舒走到半路，听到身后传来男人有些颓然的声音，愣住，他说什么？错？他有什么错的，错的是她呀，一直拎不清身份，明明已经什么都不是，却依旧用倨傲的态度对秦斯年，甚至几次三番辜负他的好意和救命之恩。
他那么骄傲的人，居然也会认错？
“之前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该说昨晚的一切，只是交易，那只是气话，所以你就要用这种话，来伤我的心？好，我知道错了，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上次的苦头，我吃够了。”
秦斯年是个骄傲的人，可是为了楚云舒，他可以放下一切傲气，他看到她转过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下，四分五裂。
“秦斯年，我不管你说的是气话，还是真心话，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怨恨你，也不想和你吵架，我只是忽然……看明白了，想通了。”
楚云舒站在台阶上，灯光下，她的眼底泛着泪光，声音很轻，但说出口的每个字犹如千金，重重地砸在秦斯年的心上，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对她很好，好到让人深陷其中。她隐约能够感觉到秦斯年大概也是喜欢她的，但这份喜欢，他似乎并不愿意承认，甚至抗拒承认。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在一起好了。
他上前，一手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揽过她的肩膀，仿佛用尽了全力，想要将人揉进自己的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