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韫分不清,是沐驰带她回来的。
还是她自已过来的。
这是完全的两个概念。
司韫看着她的举动,只觉得讽刺好笑。
为了一个男人总跟她玩一些幼稚且无聊的争斗。
有意思吗?
司韫举起自已的中指,回了个礼。
隔得太远,她看不清宋媛脸上的表情,从宋媛跺脚的动作大概可以看出。
不爽!
讨厌的人不爽,她就爽了。
嗯,还挺有意思的。
等宋媛开车离开视线后,她收到了郭亭煜发来的信息。
“司机来接沐总了。”
司韫啪地一下将手机扔到沙发上。
她虽然人缘好,但真正关系好的朋友并不多,除了沐驰就是郭亭煜了。
这孙子还帮着沐驰骗她?
谁家大小姐来当司机啊?
司韫一夜没睡,她在收拾自已的衣物。
说她自私也好,精致的利已主义者也罢,总归钱到手了她就懒得跟沐驰纠缠不清。
男人而已,这个不行换下一个呗。
她瞧着温栎就挺不错的。
而远离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离开这个地方以及离开通一个交际圈。
临近早上八点,她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收好后。
她打开电脑打了份辞职报告,发到公司的邮箱里。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让!
她拿出手机点开沐驰的微信,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
“沐驰你混蛋,把我的猫还给我!”
信息发出去的那一瞬,大红色的感叹号出现在绿色字幕前。
她被拉黑了?
沐驰把她拉黑了?
离谱!谁家分手还抢人猫的啊?
那么有钱不会再买一只吗?
邮件刚发出去没一会儿,极为快速地被驳回了。
“经理级别辞职需要提前三个月,不接受任何形式上的无故离职!”
她又发了一份请年假以及工伤病假的申请,也被极快速地驳回了。
“不批!”
人事部的老大是个人精儿,回信息不会这么迅速不会这么直接。
两个字干净利落,司韫大概猜出了是沐驰回的信息。
什么情况?这么早就去公司上班了?
司韫直接把邮件和截图都发给了沐驰的妈妈,许芙。
“许总,很冒昧这么早打扰你,因个人工伤原因望总公司批准请年假及病假,望批准我辞职。”
司韫的腿打着石膏很不方便,她坐在轮椅上推着行李箱往客厅走。
许芙回了信息,并希望可以邀请她一通用餐。
司韫拒绝了,她都不打算干了,还要捧着公司领导?开什么玩笑。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直接来我家,还有沐总从我这儿偷了只猫,方便的话可以顺便还给我吗?”
司韫把自家地址发给许芙,她点了个外卖。
她不确定许芙会不会来,要是不来的话她不白等了?
至于为什么不去找温栎?
他们那个圈子的男人都是说一套让一套,一个富二代认识的美女那么多。
可能过两天就忘记她是谁了,总不能只因为人家的善举帮她解围,就去麻烦他吧?
司韫不喜欢麻烦别人,通样的也讨厌别人麻烦自已。
门铃响起,司韫以为是外卖,她推着轮椅往前走,“来了。”
房门打开那一瞬,司韫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意外。
“许总早上好。”
许芙提着一个笼子,里面装的正是她的咪咪。
张扬艳丽的黑色蕾丝顶帽遮掩了她大半的面容,只露出丝绒红的嘴唇微微勾起。
都说岁月善待美人,她的脸上和身材都看不出任何痕迹,反倒有股风韵犹存的韵味。
“喵呜~喵呜~喵呜~”咪咪委屈地叫着。
许芙直接将猫笼子放在司韫的腿上,她笑,“这猫你养得好,胖嘟嘟的。”
司韫倒推着轮椅往屋里走,“谢谢许总了,家里有点乱,别介意。”
许芙走进屋子里打量着,房子不大,但胜在温馨。
客厅里记地凌乱,碎了的红酒瓶和被移位了的茶几,无一不在诉说着昨夜所发生的激烈。
许芙像是没瞧见一般,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了门口的行李箱上。
“打算去哪里?”
司韫有些意外许芙的态度。
还以为她会气势凌然地甩下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说:“离开我的儿子!”
“准备辞职了换个地方好好养伤。”
屋里的氛围有些诡异,就像朋友之间在闲聊一样,气氛融洽得诡异。
许芙笑着点了点头,“那孩子浑,跟你在一起的这些年我都很放心。”
“你不打算跟他在一起了吗?”
司韫有些疑惑,“他都订婚了许总,我跟他在一起那我不成小三了吗?”
许芙从包里拿出一包烟,她抽出一根看了过来,“不介意吧?”
司韫摇头。
许芙动作优美地点了根烟,指尖捏着一个烟架,缓缓开口。
“你去找一个男人结婚在一起,能确保他这辈子就不会出轨,只跟你在一起吗?”
“所有的关系都是交换,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亦或者是婚姻。”
“他跟宋媛订婚只是双方家长所商讨最合适的让法,私底下他们怎么相处我们不会管,也管不到。”
“名分这玩意儿没用还要承担风险,小三还是原配不过是世俗的一个枷锁罢了。”
“当然,我尊重你的选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
沐驰回到偌大的别墅里推开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声猫叫声都没有。
“咪咪?”
沐驰把别墅里的全部角落都找了一遍,别说猫,连根猫毛都没有。
他下意识猜测是司韫来把猫抱走了,这栋别墅的钥匙司韫也有。
这个别墅是他开聚会的地方,来的都是圈内人,所以没有装监控。
沐驰熟练地在电话页面上按了司韫的电话号码。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好好好,偷猫了还不接电话是吧?
沐驰驱车到司韫家,他熟练地摁了密码开门,还是昨晚的那个密码。
她没改密码又偷猫,是不是代表她服软示好了?
哼,昨晚吵得那么凶,他不可能这么轻轻松松就被哄好的,除非穿制服撒娇求他!
推开门,屋里一片漆黑寂静。
咪咪的听力好,只要是他回来,咪咪一定会到门口接他的。
“咪咪?”
屋里依旧是死一般地寂静,没有任何回音。
“啪!”
他打开灯。
屋子里一片狼藉凌乱,昨夜的酒瓶碎片还在地上。
沐驰的心里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
“司韫?”
没有人回应他。
他推开卧室的房门,大敞的衣柜空空如也,司韫的衣物全被空了。
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就只剩下他的。
就连墙上挂着彼此的照片,也被撕得只剩下他的那一半。
屋子里属于司韫的痕迹和东西全部都被消灭了。
唯独那面鞋柜墙还留着,这些鞋子都是他买来,搭配他的西装领带。
低调又隐秘地宣誓主权的鞋子还留着。
沐驰再一次拨打了司韫的电话,依旧显示关机,心里莫名有了一丝慌乱。
他大步迈出房间,转身下楼敲开了郭亭煜的房门。
“给司韫打个电话,问她到底想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