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独孤斩月精神抖擞的起了床。
师兄妹四人送走了需要出门办事的师父,然后就各自去忙了。
曦晨旭喜欢到处找人打架,昨天在遇圣峰一直被拉着,没能动手,他觉得不舒服,风风火火朝山下奔去,找逍遥宗的内门弟子打架去。
付云见就安静多了,独自拿了本书,找了树下,兀自读了起来。
林听泉虽是剑修,但却酷爱行医炼丹,闭关几日,他的药田一直没人打理,所以自然直冲药田去。
看着大家都不紧不慢的去让了自已喜欢的事,独孤斩月不禁有点懵逼。
这要是换了别的山头的亲传,早就如火如荼的开始修行训练了。
而这一群人......
不紧不慢,该干嘛干嘛。
难怪小灵峰这一脉这么弱。
原来是,他强任他强,我们只想垫底。
这么想着,独孤斩月发现,现在貌似只有她最苦逼。
因为她现在要去竹海峰,找小师叔练太上逍遥诀。
竹海峰。
峰如其名,山上种记了苍翠的竹子。
山风吹过,声若松涛,片片竹叶相互拍打,像是在低语。
独孤斩月独自穿行其中,淡淡的绿光萦绕在四周,行走间,她只觉身心畅快,仿佛有一股十分舒服的力量与她轻拥,将她缠绕。
走了快半日,她才找到了裴行简的院子。
那是一个精致的竹子小院,大概有个几间房子。
院子空荡荡的,没有人,但是面积挺大,有池塘,有秋千,还有一个对外用的小厨房。
一股浓浓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独孤斩月想进去,却发现院子周边下了禁制。
“小师叔?你在么?”她喊了一声。
没有人回应她。
“小师叔?”她又喊了一遍。
这次,依旧没有人回应她。
什么意思?
是裴行简不愿意教她?
还是他人不在?
见一直没人理自已,她无奈的在院门口找了个阴凉地坐了下来。
结果这么坐着坐着,困意袭来,竟然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暮色西垂,翠绿的竹子在夕阳的照射下,闪耀着橘色的光芒。
独孤斩月一个激灵,从地上弹了起来。
然后看看自已,又看看周围的环境,她突然意识到,自已可能睡了一天...
裴行简到现在都没有来找她吗?
不会吧。
“小师叔,你在哪里?”
“你再不出现,我炸竹子了哈。”她实在受不了了。
裴行简还是没有回复她。
他到底在干嘛啊,不会是死了吧!
思及此,独孤斩月不再犹豫。
结印念咒,施了个雷法。
头顶的那片天空突然阴沉了几分,她急忙从原地跳开,就见一道蓝白色的雷光,在震耳的轰鸣声中,呼啸而至。
砰的一声砸在裴行简的小屋前。
大地轻轻颤了一下,竹海中鸟兽四散。
片刻后,空中终于传来了一道慵懒而轻佻的声音。
“哪家小娘子啊,炸我的院子。”
小娘子...独孤斩月听着这个称呼,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我是独孤斩月,我在这里等你一天了!”
闻声,一道白色的修长身影从小院内飘了出来。
当看到眼前那个明艳似火的少女时,裴行简的醉意淡了几分,随即一拍脑门。
“大小姐来了呀,抱歉,我昨夜喝酒喝多了,把正事儿给忘了。”
浓郁的酒味袭来,独孤斩月眼角一抽,怒气已经无法压制。
“大哥,我在这里整整等了你一天!你这小院还下了禁制,我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你竟然说你忘记了!?”
耍她呢?
裴行简丝毫没有任何愧意。
“一天不修行又不会碍什么事,平常心,平常心嘛。”说着他一挥手去掉了小院外的禁制,打开门让独孤斩月进去。
独孤斩月气呼呼的走进去。
他的院子里,刚好有一个口井,她一天没喝水了,口渴的不行。
裴行简好笑的看着那个趴在井边的少女。
先不说炸他院子这个失礼之举,从他见到她开始,她就没叫一声小师叔。
修行界以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等级森严,没几个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无目尊长。
但这个独孤斩月,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开曜,都挺不客气的。
“你是独孤斩月吗?”
一道冷不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独孤斩月一激灵,呛了口水。
她不明所以的看向裴行简,“小师叔,你是不是酒还没醒,要不然我明天再来吧。”
裴行简微微挑起眉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和挑衅。
“没什么,从那天在遇圣峰的大殿见到你开始,就觉得你怪怪的,所以忍不住怀疑你不是独孤斩月嘛!”
他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气,刚刚应该睡了许久,上半身的衣物松散地挂在身上,领口敞开,露出结实而精壮的胸膛,肌肉线条分明,隐约可见。
此刻的他不像修士,反倒像是一个从勾栏瓦舍走出的恩客,带着几分不羁和放纵,挑逗独孤斩月。
独孤斩月佯装镇定,“我就是独孤斩月,如假包换。”
裴行简:“是就好,如果不是的话,你可记得得藏好哈,别让我抓住你的小狐狸尾巴了。”
然后,他轻佻一笑,径自走到小院里的那个摇椅上,拿起酒壶,边晃摇椅,边喝酒。
不愧是大反派,反应这么敏锐。
独孤斩月咽了一口口水,掩下心里的惊慌。
她故作不耐道:“小师叔你怎么又喝酒了,不是说要教我太上逍遥诀的功法吗?”
裴行简拿酒壶的手,指了指院子中,那个露天的厨房。
“你来了刚好,厨房里有菜,你去给我弄两个下酒菜。”
独孤斩月愣住,以为自已听错了。
这时裴行简又加了一句,“我这小院里不能动用灵力,这属于修行的一部分。”
独孤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