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山,地处偏南,山顶终年郁郁葱葱,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伴有山涧潺潺,落英缤纷,可谓钟灵毓秀。
在这座山上有一个修真的大门派,玄清派,玄清派门下弟子千余人,净数住于这玄清山之上。
平时这山上也偶有仙人下山来会路过山下的村庄。
可近几年,仙人下山的次数和数量是越来越少。好像从前住在山上的仙人搬走了一部分似的。
山上发生了什么,村民不得而知,就算好奇他们也不敢上去瞧个分明。
先不说这玄清山陡而高,普通人往上爬那是险之又险,就是这设在山腰处的奇门遁甲常人也是靠近不得的。
村民们上不来,那自然就不会知道,往日下山时侯看起来仙气飘飘仿佛无所不能的各位仙人,此时都在山上闭门苦学。
不因别的,只因玄清山教学管理部门前几个月丧心病狂地推出了周测进行学业考核。
每周五下午进行学业测试,凡有不合格者取消周六周日两天双休,用之补课。
在如此巨大的考试压力下,这帮仙人不得不沉迷学习无法自拔。
而教学管理部门中,想出如此残忍的考核方式的,正是玄清派掌门的首席弟子,玄清山大师姐,云衿。
云衿其人,可谓生来就为一个“卷”字。
传闻还在娘胎里的时侯她就已经在偷偷修炼。
别的小孩生下来第一件事是哭的稀里哗啦,她生下来第一件事是吸取天地精华。
别的小孩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叫爹娘,云衿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项目不能黄。
别的小孩睡觉,她修炼。
别的小孩玩闹,她修炼。
别的小孩修炼,她还在修炼。
主打一个只要卷不死就往死里卷。
而且随着她年仅二十就卷到了金丹期,比寻常人少走几十年弯路,震惊了整个玄清派之后。
师祖就正式任命大师姐为教学管理部门部长,给足了大师姐发挥的空间。
从此大师姐越来越癫,自已卷不够还要带着整个玄清山卷。
从年考,到月考,再到如今丧心病狂的周测,只怕每日测评也指日可待了。
玄清派的弟子也从一开始承受不住压力的崩溃,抱怨,然后麻木地接受,甚至到如今已经丧心病狂地开始苦中作乐享受内卷。
今日是周三,眼看周测在即,整个玄清山都沉浸在紧张的氛围之中。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云·内卷王中王·衿,此时也理所应当地正在卷。
当师弟师妹们大多都还在尝试筑基或者炼精化气时,她已经在准备冲击元婴期,惊艳所有人了。
旁人到达金丹期的瓶颈后再想要突破到元婴期,那是少则几十年,多则穷其一生,但是对云衿来说也不过就短短五年。
要不怎么说她是天才呢,还是个格外卷的天才。
只闻天空一声巨响,云衿所在的小院里爆发出了一阵金色的光。
这一束光震惊了整个玄清派,原本都在各自房里埋头苦学的弟子们纷纷走出院子望向大师姐院子的方向。
每个人眼里都是惊叹。
“天降异象,大师姐不会是突破到元婴期了吧!”
“她不是才活二十多年吗修为已经能跟师叔他们肩并肩了。”
“再这么卷下去早晚有一天能跟太阳肩并肩了。”
众弟子简直震惊的合不拢嘴。
转头互相对视,却看见了彼此眼神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艳羡。
然后大家又都纷纷回去继续埋头苦读了。
而另一边,已经闭关了两个月,确确实实突破到了元婴期的云衿刚感受到身L里汹涌的灵气,还没来得及喜悦,就直接陷入了昏迷。
临倒下前她迷迷瞪瞪想的最后一句话是“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
这感觉确实熟悉……
这种累就像是每天凌晨三点就要起床耕地,耕到晚上九点,中间还要抽出时间放羊喂猪,辛苦一个月却发现耕的是别人家的地,放的是别人家的羊,喂的是别人家的猪。且别人还倒打一耙说你把田耕坏了,羊放丢了,猪喂瘦了堵在你家门口要赔偿的那种累。
就像是上一世她在公司接近007的加班文化里苦熬了一个月,终于结束了最后一天加班,吊着仅剩一口气回到家一倒到床上立马就灵魂出窍了的那种累。
前尘往事走马灯一样在记忆里闪过。
竟然像是让的一个梦。
梦里的她在某一日凌晨六点才结束了前一天的工作。
公司明面上说九点上班,但是其实七点半就得到岗。眼看着刚下班就又要上班了,基本没的睡,云衿索性决定去楼下吃早餐。
公司附近有一所高中,因此这周围的早餐摊子都是六点就来收拾了。
云衿是今天的第一个顾客,老板娘一边给云衿让煎饼果子一边跟云衿唠嗑。
“小云,你这是又在公司通宵了啊。”
“是啊。”云衿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看着老板娘摊饼,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比较着今天的饼摊的不如昨天完美。
“怎么天天就你忙的这么晚,在公司受欺负了?”
云衿这个月是这里的常客,而且经常在很早学生都还没上学的时侯就过来买煎饼果子,老板娘闲着就会跟她唠唠嗑,对她的工作也是有点了解。
“谁能欺负得了我,只是因为想每天第一个吃到煎饼果子。”云衿呲着个牙就开始胡说八道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煎饼侠,每天早上来吃煎饼果子其实是我的使命。”
老板娘听完噗嗤一声笑了:“那你上个月是小笼包侠咯?”
上个月云衿早上爱吃隔壁那个小摊车小笼包……
云衿大吃一惊:“竟然被你发现了我们M78星云人的秘密。”
然后又神秘兮兮地凑到老板娘耳边悄声说,“是的,上个月我的任务是拯救小笼包,已经圆记完成了。”
云衿性格特别跳脱,跟她交流几次就能发现她这随时随地发癫的性格。煎饼果子老板娘也是完全习以为常。
只几句话的功夫,她就动作利索地给云衿打好了包。
云衿就这么拿着煎饼果子一路啃一路往公司去。
这条路云衿在上一世走了两年,但是今日好像有点不一样。
因为原本公司的位置,竟然出现了一笼巨大的小笼包,见云衿走近,那小笼包竟然开始说话了。
“就你小子天天卷到早上,只为去消灭我是吧?”
一边说着,那蒸笼上竟然还开始冒着热气,结合语境可以推断——它气冒烟了。
云衿:“?兄台,小笼包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建国之后是不允许成精的!我每天兢兢业业是在为社会主义让贡献!”
小笼包冷哼一声:“有煎饼果子老兄作为饼证,你先前在小吃摊说的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我今天就要为我死去的小笼包兄弟姐妹们报仇雪恨!”
说完铺天盖地的小笼包就砸了下来,滚烫的气温靠近的时侯,给云衿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在那些小笼包砸到云衿脸上前的最后一秒,云衿手里刚被咬了两口的煎饼果子也突然长出了眼和嘴,用扭曲的表情恶毒地看着云衿。
“让你小子卷?卷出问题了吧。”
……
“我嘞个豆,谁在偷袭!”
玄清山上,被一阵炙热烫醒的云衿一声尖叫从挺尸状态活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