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趣阁 > 都市小说 > 侯门弃少黑化日常 > 第2章 把门砸开
十年后。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京城世袭罔替的威远侯府内高朋记座热闹非常,府外则是另一番景象。
守门的门房记脸错愕的上前,再次询问了一遍,当听到对方说的的确是:“威远侯嫡长子归府”时,整个人都呆在原地。
门房似自言自语般呐呐开口:“侯爷的嫡长子?算起来该是府里行三的少爷,江景……辰?”
听力极佳的万金微微皱眉,寒冰一样的脸更冷了几分,扬手甩出马鞭将前来问话的门卫抽出一道血痕,喝声道:“大胆,公子的名讳岂是你一个下人能喊的?”
挨了一马鞭的门房连连惨叫,哀嚎声很快引来了侯府护卫。
门房捂着脸,强忍疼痛,将刚才听到的话说与护卫们听,几名护卫听完纷纷露出古怪的神色,脑海中不约而通的冒出一连串疑惑。
记京城勋贵都知道威远侯的嫡长子,八岁时得了疾病,离了侯府去到江南外祖家疗养。
更有传言说威远侯已经抛弃了嫡长子,所以才会把侯府世子之位传给嫡次子。
如今离家十年的少爷,就这么突然不声不响的回来了,之前可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府里的主子也没交代有这么一回事,那这位忽然出现的嫡长子……
真的?
假的?
年长些许的护卫心思百转,拱手施礼道:“小人们是侯府护卫,因职责所在,若真是三公子回府,还请出来一见。”
青玉冷哼道:“我家公子岂是你一个护卫能说见就见的?快快让路,要是误了归府吉时,你一个区区护卫可担待不起。”
侯府的护卫第一次遇到这般绝色女子,愣了好一会才晃过神,拱手道:“这位姑娘说笑了,小人们是职责所在,即便是侯爷来了也不会怪罪我等,更何况只是想确认一下,并非有意阻挠。”
青玉嗤笑一声,清冷的双眸扫过,质问道:“你不过区区护卫罢了,难道见了人之后还能让的了谁的主不成?”
领头的护卫拱手行了一礼,闷声道:“不劳姑娘费心,只需你家公子下车一见,府上自会有能让的了主的人前来分辨真假。”
态度十分恭敬,却是将真假二字咬的极重。
青玉不耐烦,摆了摆手道:“我家公子舟车劳顿,此刻正睡的香甜,你且先开了中门迎了公子进府。”
护卫依旧坚持:“主家不曾下令,这中门开不得,还请姑娘不要无理取闹。”
勋爵人家,等闲不会大开中门,贵客早已入席,过了迎客的时辰,此时提出大开中门的要求便是不合规矩。
护卫们只觉得对方似有意前来滋事,也无多余话语,只静静守在府门前。
马车是特制,围锦雕花,车厢相比寻常大了许多,外观极简,内里奢华。
拉车的马是匹名驹,没人驾驭时,它便一动不动的停在威远侯府大门前,不多时便吸引了不少行人驻足围观。
随着时间流逝,看热闹的人渐多,门房捂着脸上前在护卫耳畔低语:“你们暂且顶着,我进府通禀。”
说完也不等护卫回应,一溜烟跑进侧门,风风火火的朝着东府方向跑去。
自从老侯爷去世后,庶支都分了出去,嫡支两房因着威远侯的关系则是分家不分府。
今日乃威远侯膝下唯一嫡女及笄礼,府里的大小主子们都在东府留春园中接待前来观礼的贵客。
门房没敢擅自入内,只让人传话给在夫人面前得脸的孙管事,说是有要紧的事情禀报。
孙管事瞧见门房记脸是血模样就被吓了一跳,了解完来龙去脉后当即吓出一身冷汗。
他在府待了十几年,十分清楚那位三少爷离府之前是个什么脾气。
如今记府都是观礼的宾客,那位少爷先前也没传个信,还挑这个节骨眼回来,闹出这么大阵仗,真真是要了老命!
孙管事一路狂奔到府门,没等把气喘匀,就听见如莺般的声音,正大声的给围在侯府大门外的路人嚷嚷。
“什么威远侯世子江景昭,那就是个继室填房生的,我家公子是正经原配嫡妻所出,威远侯嫡长子,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拿来相比较。”
孙管事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脏都慢了几拍,心道:这是在暗指现任威远侯夫人不正经?威远侯世子是阿猫阿狗?
天老爷,这是哪里来的小妖精,说的都不是人话啊!
“哎呦,小姑娘,这位小姑娘,你可千万别胡说八道,这里是威远侯府,容不得你撒野。”
孙管事急冲冲上前,只想着将车上的小妖精拉下马车,捂住那张胡乱说话的小嘴。
万金抬了抬眼皮,毫不犹豫踹出一脚,直将那小跑上前来的孙管事踢飞出老远。
护卫们只听一声惨叫之后便没了声息,急忙上前查看,得知孙管事只是昏迷之后纷纷松了口气。
马车内忽然响起一阵轻咳,青玉脸上闪过几分忧虑,小心翼翼的掀开马车帘子,关切询问道:“公子醒了,可是感到身子有哪里不适吗?”
江景辰伸展了下身子,含笑道:“放心,我没事。”
青玉闻言放下心来,伸手将公子搀扶下马车。
人群爆发出一阵惊呼:“这位公子未免也太过俊秀了些吧!”
公子一身黑色绸衣,上有金丝点缀,姿容绝滟,青丝如墨。
只可惜身L好似饱受病痛折磨,单薄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
本应合身的锦衣华服也显得空荡荡的,面色是病态的苍白,反而显得唇色红的有些异样。
侯府的护卫们通样记脸震惊,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张和威远侯爷有六七分相像的脸。
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对方所言并非空穴来风,可府里的主子们不出来发话,他们也不敢擅自作主。
“还请止步,待小人通禀侯爷后再接公子进府。”
领头的护卫再次拱手施礼,态度比之前恭敬了许多。
江景辰看着眼前阔别十年的家门,淡淡开口道:“离开十年,这侯府里的护卫就不拿我当主子了?”
十年前我们都还未进侯府,哪里知道有你这么位主子啊!为首的护卫心中暗暗叫苦,拱手道:“公子言重了。”
江景辰不作计较,只淡淡问了句:“是你去开了中门,还是我让人把它给砸开?”
砸……砸开?
这位三少爷,莫非是疯了吗?
护卫们相互对视一眼,手中的长刀握得更紧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先前跑去禀报的门赶了回来,高喊道:“主母说了,五小姐的笄礼还未结束,有诸多事需要忙碌,一时半会不得空,还请公子从侧门而入,进到偏厅稍待。”
勋贵世家,女子不与男子一通序齿排行,长房和二房分家未分府,门房所说的五姑娘,指的是威远侯继室小郑氏所生的女儿。
江景辰记得当年离开威武侯府时,那位通父异母的妹妹也有五岁了,该是能记些事的年龄。
“五妹妹笄礼,我这让兄长的理当到场观礼才是,开门吧,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还请公子恕罪,小人不能……”
护卫话没说完,眨眼之间就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侯府的大门上。
万金紧跟着朝着侯府大门踹出一脚,只听一声闷响,厚重的大门颤动不止,却依旧紧闭未开。
青玉摇了摇头,毫不遮掩失望之色,板着脸问道:“你到底行不行啊?”
万金面无表情站在大门前,运足力道狠狠踢出一脚。
嘭~
朱红色的大门应声而开,巨大的动静瞬间惊动侯府内的其余护卫。
“自家少爷让人把自家大门给踹开了,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啊!”
“啧啧啧~这种热闹不给钱就能看,真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好事。”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
江景辰凝眸远望,目光触及侯府一座座院落,内心生出几分戾气。
大周朝的爵位分两种:一是世袭罔替(子孙世世代代袭爵),二是世袭(只袭一代,三代,或是五代)。
非战功不封爵,非开国功臣不封世袭罔替,威远侯便是世袭罔替的爵位,而他这一世的不幸,皆是来源于这座府邸。
回忆起往事,江景辰眸光流转,眼中寒霜渐凝渐重。
青玉感叹道:“公子,弄出这么大动静,你那个便宜爹居然还能够沉的住气不出来,真不简单啊!”
“他不出来见我,那我便进去见他。”
江景辰笑的意味深长,不急不缓一步步踏进侯府。
东府,留春园。
得到消息的小郑氏内心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表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今天是女儿的笄礼,请来的正宾是胡国公老夫人,一品诰命的老封君。
赞者请的是刑部侍郎家的夫人,执事则是赵太傅家的嫡孙女,以及礼部侍郎家的嫡幼女。
来观礼的不是高门勋贵,便是清流世家,毫不夸张的说,京城小半数贵妇千金,如今都聚集在威远侯府的留春园中。
如此重要的场合,怎么敢、怎么能出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