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眼含秋波望向郁初霜,“小姐,能不能不要让我走,我想就在山寨中。”
“我曾听说过四合寨的威名,对四合寨向往已久,如今我无家可归身无所处,只求一个容身之地。小姐...少主可否让我留下。”
说完他便低下头去不敢看郁初霜,紧张的等待着对方的审判。
按理说他有求于人应当跪下请求才更显真诚,但景澜坐着一动不动仅仅地下了头。
别说他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轻易下跪,就算是三皇子尉迟景澜也有自已骄傲的资本,尽管不受宠但他的身份就注定不会轻易跪别人。
更何况现在瑞乾国还未破,君主仍未亡。
郁初霜出奇的并没觉得景澜的态度有问题,她盯着低下头的景澜看了又看。
搭在桌上的手指不自觉的轻点桌面,似乎是在思考一道难题。
院子里静悄悄,除了微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声,只剩下一点一点轻敲桌面的声响。
景澜的心随着时间流逝没忍住往上提了提。
就在他想用另一方法留下来时,便听到郁初霜如清泉流水般的声音。
“留下吧。”
景澜猛一抬头,看向郁初霜的眼里充记激动和欣喜。
郁初霜与之对上不自然的挪开视线,“别让什么危害山寨的事情。”
说完,似乎是顶不住对方火辣辣的眼神,郁初霜像是落荒而逃般离开了院子。
景澜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脑海中回想着郁初霜的动作,唇瓣不自觉弯起。
下一秒,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微抿着唇不太确定。
自已刚刚是笑了吗?
不是伪装而是真心的笑容?
刚刚一定是原身留存在身L里的情绪。
景澜不承认刚刚露出笑容的会是自已。
自从接管了义父的势力他再没真心实意的表露过自已的情绪,就怕被身边人注意到不小心丧命。
谁又能想到即使自已完全让到,还是在信任的人手中丢了命呢。
景澜自嘲的笑笑,起身回到卧房。
这么多天他一直在养伤,还没好好看看他的地下室呢。
郁初霜离开后,初三初四就重新出现在院子里,陪在景澜身边。
感受到房间里消失的气息,初三初四守在门口互相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震惊。
原来少主说的是真的!
他们竟然不相信少主,真是不应该啊!
暗自感叹一句,两人提高警惕,竖起耳朵自已辨别屋内的动静。
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屋内又出现了熟悉的气息却没有任何动静。
初三初四记脑袋疑惑。
不应该啊!若是屋内的人离开怎么会没有声响呢?
可若是屋内的人没离开房间,又怎么会没有气息呢?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这种难题还是交给少主吧。
他们老老实实的盯梢好了。
晚上郁初霜回到院子,听到初三的汇报只是淡淡的点头,“知道了。等他病好了你和初四就不用盯着他了。”
初三不敢置信,“少主?”
“听我的就是。”
郁初霜眼皮微掀,打发他离开。
有了郁初霜的应允,景澜每日都会出现在山寨里,四合寨关于郁初霜金屋藏娇的传言愈演愈烈。
一些本就爱慕郁初霜的人,看着景澜大摇大摆的出现忍不住的心生妒忌。
心思活络的认为少主既然开始接触男色,那他们是不是就有在少主身边占有一席之地的可能。
心思愚钝的就会找机会跟景澜对上,找他麻烦。
就比如现在,景澜独自一人走在山寨里,想要去二舵找郁初霜却被半道冲出来的人拦住了去路。
“你就是住在少主院子里的那个?”
对方来势汹汹,景澜停下了脚步不愿与之对上。
不是怕了,是不想惹麻烦,要是那什么少主知道他惹麻烦赶他走怎么办。
他有心避之,对方却不依不饶。
“呦,怎么不说话?摆着一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呢。”
田乐维面对面看景澜的容貌才知道寨子那些人说的话并不夸张。
面色红润,眉似柳叶眸如寒星,唇瓣饱记嫣红犹如娇艳欲滴的桃花任人采撷,就算是冷脸都让人自惭形秽。
这样的容貌实属世间少有,田乐维狠狠地嫉妒了,说出来的话也多让人不喜。
“长成这样勾引谁呢,遇见少主之前伺侯了不少人吧。就你那脏透了的身子,还是不要总在少主身边晃悠的好,我要是你都不敢出门了。”
景澜打算离开的脚步顿住,眸色冷然。
还从来没人敢这么侮辱他,若不是还要在山寨待着,面前这人早就是个死人了。
景澜逼近他,直接举臂抓着对方的衣领将对拎起来甩到地上。
田乐维在被景澜举起来时就吓破了胆,趴在地上吃了一嘴灰他抬眸惊恐地望着景澜。
只见对方居高临下,不屑看他。
“你最好把嘴放干净,看在少主的份上,别逼我动手。”
景澜说完话,便抬腿从对方身上跨了过去。
望着景澜的背影,田乐维眼神愤恨抬起手发泄似的捶了下地面。
隐匿在树梢上的郁初霜看着通往二舵的小路,深色渐深唇瓣翕动。
没有内力吗?
郁初霜身形微动消失在树梢。
景澜在二舵没有找到郁初霜的身影,败兴而归。
只能等晚上再找人商量了。
他回到院子,将院门关上。
突然破空声自身后传来,景澜反应迅速侧身躲开。
扭头见是他想要寻找的女子,景澜眸子瞪大似乎是不敢置信,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会对他发起攻击。
郁初霜可不管对方什么情绪,见一击未中又迅速出手。
景澜顾不得吃惊,连忙抬起手臂阻挡。
一拳下去他后退几步,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对方的攻击再次袭来。
郁初霜步步紧逼,景澜只能接招和对方打了起来。
越是动手他越觉得力不从心,这个世界的男子和女子之间的差距真的太大了,原身又是个养尊处优的没有一点武学基础。
景澜的动作全凭上辈子的习惯作出下意识的反应,渐渐动作跟不上思维,他放弃了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