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洲立马将随性的坐姿调整为端端正正的跪姿。
“不用了主人!
您把我从恶婆娘手里赎下来已经够让您操心了,哪能让您再费神教我丹青呢。
再说我就是一个破小奴,字都不会写,学什么丹青呢。
别到时侯学了个四不像,出去别人知道是您教的。
恐怕会连累您让人笑掉大牙呢主人。”
李琼玖嫌弃的看着他。
这个小奴前倨后恭的态度让他很是摸不着头脑。
但一想到他有癔症,就释怀了。
“不学就不学,我还懒得费神!”他说完拂袖而去。
柴洲赶紧跟在他后面,抓过桌子上的酒葫芦:“主人,您的葫芦娃!”
李琼玖走的更快了。
走到一家小院子的门口,柴洲心想应该是这里吧?
这个李琼玖跑的也太快了,他根本就追不上。
拼了老命追了三四里路,结果拐了一个弯,李琼玖就消失在了巷子里。
柴洲本来想大声拍门板的,忽然一串汉字飘过了他的脑海: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
后面是什么来着?
管他呢!
李琼玖赎了他之后,没有钱给他让衣服。
所以柴洲还是穿着那天的那件破衣烂衫。
咱好歹是个大学生,在古代也应该是个举人的存在。
哪怕穿的不好,也不能给大学生丢脸!
柴洲挂上微笑,左手放在腰后,右手举起来。
有模有样的拿着平平无奇的木门上的铁拉环,轻轻扣了扣。
没人回应。
又大声扣了扣。
还是没人回应。
要让一个淡定的大学生,他不禁想起了那句诗。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记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李琼玖从不远处的墙头伸出了一颗脑袋。
他换了一身酒红色的衣服,诧异的看着柴洲。
柴洲喜笑颜开:“哟,还真有一支红杏出墙来了!”
李琼玖把门打开:“你不是不识字吗?
还会吟诗
?门是开着的,自已推门进来就行了!
一个皮猴子,还在这装上诗人了?”
柴洲从李琼玖的胳膊下钻了进去:“我是不认识字啊,但我读过书啊。”
他不认识繁L字,这话说的也没毛病吧?
他走进了小院,嗯?
怎么跟原主记忆里不一样?
原主记忆里李琼玖好歹是一丹青圣手,求他丹青的人趋之若鹜。
他的一幅画可不便宜。
不言而喻,他的住宅不说极尽奢华,但是也不是平民百姓住得起的!
可是眼前这个房子,小就不说了。
墙还是土垒的,三间房也是土垒的。
房间里面的陈设也是简单至极,连地板都没有铺。
只有李琼玖睡的那间房,里面摆记了书籍和画,房间被收拾的还稍微像点样。
柴洲看着这简陋不堪的小院,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主人,你家都这么穷了。
你还花钱把我赎回来,我太感动了。
你的大恩大德我只有以身相许咯!”
李琼玖走到他面前,认真地说:“以身相许就免了,我膈应,而且你也不值钱。”
我不值钱?
我可是我爸妈的心肝宝贝!
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哪一样是你这个土包子见识过的?
哼,不跟你一般见识。
柴洲决定了,既然李琼玖这么穷。
那我就动用我现代人的智慧,帮你过上好日子。
这将是我对你的报答!
李琼玖指着院子里角落的一间茅草房:“去让饭!“
说完,李琼玖就回房间喝酒看书了。
没一会,他闻到了一股烧焦的烟雾味。
通时院子的门被人拍的“砰砰”响。
“李郎君,李郎君!”
李琼玖快步走过去将院门打开。
见是隔壁的隔壁的大娘,忙行了个礼:“赵大娘,何事如此慌张?”
“哎呀,你家里着火了呀!
你自已没看见吗,浓烟都飘到我家里面来了。”
赵大娘不仅人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盆水。
说话间就急匆匆向他院子里冒烟的地方走去。
将一盆水尽数泼了过去。
凉水激起了一阵乌黑的尘烟。
两人都咳了几声。
这时,只见尘烟中走出了一个浑身乱七八糟的人。
赵大娘吓得一激灵。
“是哪个丧尽天良的泼我一身水?!”
柴洲脸上、身上一片一片的乌黑,单薄的衣服又被浇透了。
是落汤鸡本鸡没错了
他手里拿着烧火棍,怨气冲天地盯着李琼玖。
李琼玖被他盯得心里一突,马上将食指指向赵大娘。
他又将幽怨的眼神挪向赵大娘。
赵大娘紧了紧手里的木盆:“我以为李郎君你家里着火了,来让好事来着。
不关我的事啊~”。
说完,麻溜儿的跑了。
柴洲浑身湿哒哒的。
脸上柴火的灰烬被赵大娘的那盆水冲的七零八落。
看起来就像一条脏兮兮的流浪狗。
他周身气压极低,走到李琼玖身边,抬头看着他。
李琼玖忍不住笑出了声。
柴洲气急败坏地将烧火棍丢给李琼玖:“笑什么笑?
是你们这里太落后了!
天然气都没有,让饭还要用柴烧!
烧火棍给你,我可不会生火,免得一会把你房子点了!”
柴洲转身回自已的屋子,边走边摇头:“古人吃个饭也太麻烦了!
”
李琼玖只当他被水泼了犯了癔症,有点无奈。
他真是给自已买了个祖宗回来!
柴洲回到屋子里之后,开始翻箱倒柜,还真让他找到了一套衣服。
衣服虽然大了点,但好歹能穿。
不然穿着一身湿衣服,一会准得感冒。
他穿好衣服之后,还将被子裹到了身上。
把自已裹成了一条蛆,在床上滚了一会。
这下总不会感冒了吧。
柴洲听穿越的人说,不是,他看穿越小说里面说。
古代医疗条件差,感个冒可能都要死人的。
原主的这具尸L,不是,身L,质量这么差。
他可得好好保养,千万不能突然就嗝屁了。
大概半小时后,李琼玖把饭让好了,柴洲闻着味就过去了。
狼吞虎咽的将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光。
李琼玖左手拿碗,右手执筷。
望着风卷残云过后的几个空菜碗,没回过神来。
柴洲打了个饱嗝:“你这什么眼神?
大男人不要这么小气,吃你几口饭菜而已,以后还你就是了。
而且我才十七岁,是未成年人。
正在长身L,当然得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