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洲哭喊完。
顺便将手上的一大把眼泪鼻涕悄悄抹到了老板娘的裙子上。
老板娘根本不听他胡诌,只想赶紧把他甩开。
她手里笤帚招呼的力道一点没减少。
柴洲又开始卖力地呼天抢地。
“住手!”
就在这个时侯,一道醇厚又清亮的男声传来。
两人不约而通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身高约六尺,长相周正,身着月白色长袍的潇洒青年。
他左手执扇,腰间别着一只酒葫芦,正缓步向他们走来。
近前时,露出了一个不羁的笑容。
柴洲看的呆愣了,老、老总?
老板娘率先反应过来,防备得看向他。
“你谁啊你?
我在管教我们家的小奴。
你不要仗着自已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多管闲事!”
青年打量了两人一番:“哦,这个痴痴呆呆的小孩是你的家奴?”
老板娘把卖身契从兜里掏出来,在他眼前一晃。
然后又收了回去。
“既然如此,打扰了!”
青年干脆的一拱手,就准备要走。
“老总!
救救我呀老总!
她要把我锁在柴房里饿死!”
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柴洲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喊起来。
他现在这副身L,虚弱的连路都走不利索,要是被关在柴房里就死定了!
这个男的跟他兼职的那个乐园的老总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看着更年轻,万一他也是穿越过来的!
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虽说柴洲穿越开局就是下下签,但是先保住这条命再说。
而且说不定穿越前他就已经摔死了,这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啊。
青年听他喊得凄厉,顿足转身看了回去。
正对上了柴洲的眼睛。
柴洲委屈的扁着嘴,用清澈的大眼睛望向青年。
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呀赵老总!
对视了一会之后,青年忽然说:“你这个奴多少银钱,我买了?”
老板娘精明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
心里琢磨,这个奴又瘦又小,还不会干活,卖了得了。
于是伸出一个手掌:“七千五百文”。
柴洲看着她伸出的五个手指:“老板娘你数学是L育老师教的吗?”
老板娘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赶紧卖出去吧,真饿死了她还得花钱找人处理后事。
谁知道青年听了,利索的转身就走。
“你竹杠敲的也太厉害了!
这个价格,我可以买一个壮年奴了。
你这个奴,又瘦又小,跟一个小鸡仔似的。
买回去也没用,我不买了!”
老板娘赶紧跑上去拦着他,陪笑道:“诶,别走啊客官。
看在你是我们客栈客人的面子上,一千文卖给您!”
青年伸出一个巴掌:“高于五百我不要!”
“成交!”
系统,系统在吗?
柴洲在心里呐喊,喊了好多声都没有任何回应。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喊出了声。
青年讶异的回头看他:“怪不得刚才那位大婶低价急匆匆地就把你给卖了,原来是个有癔症的!”
癔症?
他这是在骂我?
柴洲拍案而起:“你才神经有病!”
拍完立刻握着自已的手,疼得直吹气。
他这一掌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倒把自已给拍疼了。
弱鸡!
柴洲真是太倒霉了!
别人玩穿越,要么有系统要么有金手指。
如果都没有的话,好歹给个什么王爷世子爷当当啊。
他倒好,穿了个瘦弱的小奴不说,而且啥都没有。
硬穿,硬穿啊我敲!
柴洲苦大仇深的耷拉着脸,皱着眉。
使本就面黄肌瘦的原主的脸,难看中还带了点畸形。
何苦来哉?!
我美好的大学生活啊!
吹着空调打游戏,坐着高铁看世界的美好生活。
还有我清澈男大的人设。
还有我将要征服的星辰大海。
全都没有了啊……
“全都是泡沫,是一刹那花火......”
“好一个刁奴!”
青年骂完,又想起这小奴有癔症,于是平复了一下心情。
脱掉自已的靴子,问他:“你是哪里人?年纪几何?”
“阿拉上嗨宁!”
……
“我叫柴洲,今年十七岁,江州人士。
父母双亡,跟着姐姐乞讨,姐姐被流寇所杀。
我侥幸逃脱之后被牙婆卖至这间客栈。”
诶,不是?
我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又条件反射的流利地说了出来?
柴洲的脑海中涌现了一些不属于他自已的记忆片段。
原来这具身L还有原主残留的记忆!
“嗯?看你这身段,我还以为十三四岁。
但也无妨,你过来。”青年发话。
柴洲刚美美的吃了一顿,身上有了些力气。
他拖着一个独凳,走到青年面前,然后一屁股坐下。
笑着问:“你是穿越来的还是本地人?
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家里几口人?
人均几亩地?
地里几头牛?
说说说。”
青年看他毫不客气目无尊卑的样子,于是呵斥道:“你癔症又犯了?
发什么颠?
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奴!
我叫你过来是让你伺侯我洗脚的,还不快去打盆热水来!”
原来他真不是穿越过来的乐园老总,柴洲有点可惜。
那个老总虽然身价不菲,但是为人和蔼,对他们这些兼职的大学生也很有礼貌。
如果眼前这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那个赵老总的话该多好啊。
正所谓树大好乘凉!
“要洗脚自已不知道打水啊?
缺胳膊了还是断腿了?
还要有伺侯,多大脸啊你?”
“你!”青年气愤的举起了一只手掌。
柴洲赶紧用那双瘦鸡麻秆的双手护住脑袋:“你要干嘛?
我告诉你啊,我才十七岁,还是未成年人。
你敢打我,我,我讹死你!”
“好一个泼奴!”
青年愤怒不已,好半晌才丢下这句话甩袖而去。
自已打水去了。
待青年洗漱完,柴洲也下楼去打水洗漱。
在楼下看到了客栈伙计不善的目光,他脑海里浮现了这些人欺辱原主的画面。
柴洲想起了一句名言,对待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对他们不屑一顾!
他高高的扬起了头颅。
我现在可是客人,时移势易,我会怕你们!
洗漱完毕后,柴洲就要上床睡觉。
说不定一觉醒来之后,他又穿越回去了。
继续过他美好的大学生活啦!
谁知他的身L还没有挨着床边,就被人揪着衣领子给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