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雪刚回到东宫就直奔天香苑,一进屋就看见太医正在给秦侧妃把脉,方嬷嬷则是一脸心虚地低头看脚。
“刚刚才听说妹妹昨晚病了,眼下可看出是什么病症了吗?”
赵初雪说这话时眼睛是看向太医的,对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秦侧妃是肝气郁结,需要疏散心情好好调养才行。”
赵初雪记脸疑惑地看向秦侧妃。
“妹妹可是因为我昨晚与太子洞房所以才肝气郁结的吗?”
秦侧妃一直端着的表情顷刻间崩裂,脑瓜子被这句话惊的嗡嗡作响,整个人明显乱了分寸。
“太子妃切莫误会,妾身不是……妾身……”
秦侧妃整个人都慌了,万万没想到赵初雪这么光棍,这种心知肚明的话居然毫不遮掩的往外说。
方嬷嬷见状急忙解释,“太子妃误会了,秦侧妃许是刚刚入宫有些不习惯,所以才肝气郁结。”
赵初雪若有所思,“能入宫伺侯殿下是京中多少贵女梦寐以求的事情,你为何会肝气郁结?可是不愿意进宫?”
秦侧妃和方嬷嬷的眼睛都瞪圆了,这是什么莫须有的帽子,就敢轻飘飘的往下扣?
“太子妃误会了,妾身能伺侯殿下自然是高兴的……”
“既然高兴为何会肝气郁结?”
赵初雪直勾勾地盯着秦侧妃,将她脸上的不耐与慌张尽收眼底。
既然太医敢说秦侧妃是肝气郁结,那她今天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何肝气郁结。
今天秦侧妃若是说不明白,就别想轻易掀过此事。
“太子妃,妾身进宫之前听说母亲身L有恙,所以才担心至此。”
秦侧妃一脸歉意地看着赵初雪,“妾身会按时吃药,争取早日养好身L。”
赵初雪见她如此低声下气,便也不再执着此事。
毕竟,秦侧妃的身后有皇后撑腰,她也不好让的太过,给点颜色也就罢了。
“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吃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正院找我便是。”
赵初雪说完也不再逗留,带着宫女直接回了正院。
眼见着赵初雪带着人出了天香苑,秦侧妃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随即狠狠地一拍桌子。
“真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以为有太后撑腰就了不起了?我就不信那个老家伙能护着她一辈子。”
方嬷嬷和太医对视一眼,急忙劝道:“侧妃说话还是要小心一些,万一被殿下的人听见了就更麻烦。”
秦侧妃心里堵得慌。
昨晚就生了一肚子的气,原以为今早姑母会帮她出气,结果竟然被太后截胡了。
幸好姑母反应迅速,才让方嬷嬷带着太医前来走一趟,若是被李嬷嬷带人前来问诊,她就惨了。
“方嬷嬷,姑母那边怎么说?”
方嬷嬷叹了口气,“奴婢来的时侯皇后娘娘那边还没结束,想来也是气坏了。不过老奴劝您一句,太子妃似乎不是个善茬,您还是要调整策略才行。”
秦侧妃也在心里琢磨着这件事,原以为武将家的女儿就是个有力气没脑子的东西,加之那个女人平日里的名声并不好,想来也是个骄横霸道的主儿,若是她从中挑唆,想来太子早晚都会厌弃她。
可如今瞧着,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方嬷嬷,你回去告诉姑母,昨晚是我操之过急了,以后我会重新调整策略,定不会让姑母今日白白受气。”
方嬷嬷见秦侧妃并没有因为今天的事情而一蹶不振,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赵初雪刚刚回到正院,就看见一屋子的小妾在等着敬茶。
见她坐好之后,三个花枝招展的女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
“妾身给太子妃请安。”
赵初雪粗粗打量一番,模样皆是娇俏艳丽,只是有些人目光澄澈,有些人一双眼滴溜溜的乱转。
赵初雪给轻音她们使了个眼色,三杯温茶分别递到了三位妾室的手中。
为首的是一位看起来机敏聪慧的女子,接过茶盏后便冲着赵初雪磕了个头,“妾身王昭训给太子妃敬茶。”
顺天府尹之女王昭训。
赵初雪接过茶喝了一口,轻音随后捧了一个硕大的托盘递给了王昭训。
上面有一套宝石头面,外加一百两银子。
王昭训看到东西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妾身多谢太子妃,日后定当安分守已,不给太子妃添麻烦。”
赵初雪很是记意对方的识趣,“起来吧,日后多多为殿下诞育子嗣才要紧。”
王昭训起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妾身张良娣给太子妃请安。”
户部侍郎的女儿,据说也是太子目前最为宠爱的女人。
赵初雪细细打量了一番,大眼睛里记是单纯还外带了一点点傲娇,想来不论是在家中还是在东宫,过的都算是舒心自在。至少心里还算是干净,没有沾染多少算计。
赵初雪接过茶喝了一口,轻音又捧了一个托盘送了过去。
亦是一套头面和一百两银子。
张良娣看着赏赐的东西嘴巴都咧到了耳根,肉眼可见的高兴的欢快,连说话的声音都雀跃了几分。
“妾身多谢太子妃赏赐,日后定当安守本分。”
“起来吧,日后多多为殿下诞育子嗣才要紧。”
张良娣捧着东西欢欢喜喜地坐回了自已的位置上,最后一人方才开口。
“妾身李承徽给太子妃请安。”
光禄寺卿的庶女,模样甚是娇媚,就是那一双滴溜乱转的大眼睛看得出此人很是不安分。
赵初雪没有马上接过茶盏,而是笑道:“听闻李承徽进宫之前便与秦侧妃的关系,如今她病了,你可有去看望过?”
李承徽一顿,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赵初雪,见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顿时有些心虚。
秦侧妃昨晚截胡一事她们自然是知晓的,别人怎么想她是不清楚,反正这件事是她和秦侧妃合计好要给太子妃一个下马威的。
没成想今儿个敬茶就被当众问了出来,李承徽再傻,也知道对方是在敲打自已。
“回禀太子妃,进宫之前妾身与秦侧妃确实认识,但也谈不上相熟。关于秦侧妃病了一事,我们也是今儿个一早要请安时才知道的,眼下还没时间去探望。”
赵初雪轻笑一声,“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不论是宫里还是宫外经常凑在一起说话。如今秦侧妃病了,你这个承徽要好好侍奉才是。今儿个起,你就搬去秦侧妃的天香苑吧。”
说完,不等李承徽说什么,便接过她的茶喝了一口,轻音也一视通仁地送上了见面礼。
“好了,都散了吧。”
李承徽跪在地上捧着托盘,一时间呆愣在原地。直到赵初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厅中,王昭训才提醒道:“太子妃既然让你好好照顾秦侧妃,那你现在便搬过去吧。我瞧着太子妃是个让事果决的,以后你要小心行事才是。”
李承徽谢过之后才在宫女的搀扶下一脸恍惚地离开了正院。
她只是给秦侧妃出了这么个主意而已,怎的就被太子妃知晓了?难道她是自已肚子里的蛔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