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在开学第一天就惹哭了班级里全部的学生。”
“暖暖小朋友真的很……活泼。”
慕容夫人和顾晚都跟着震惊了，慕容尘若有所思却还是温和地去跟院方和所有的家长们赔礼道歉，而顾晚则严肃地去质问暖暖到底做了什么。
暖暖很无辜地眨眼解释说：“妈咪，我没有打人。”
“那怎么所有小朋友都哭啦？”
“他们一进学校，发现看不到爸爸妈妈后就开始哭了，不怪我的。”说到这里，暖暖还异常无辜委屈地撇撇嘴巴。
顾晚将信将疑。
就这？
那为什么——
而这时候赔礼道歉的慕容尘回来了，无奈笑着补充说：“是，后来那些小朋友总算被老师们哄好了不哭了，咱们家暖暖就挨个跑到他们面前说——你的爸爸妈妈不要你们喽。”
顾晚：“……”
顾晚有些绝望地伸手捂住脸。
但忍了又忍却到底没忍住全身都开始了剧烈的颤抖。
忍无可忍。
笑出了声。
“那学校里的小朋友确实碰到暖暖这么个小恶魔……也是怪可怜的。”
但是暖暖的这招在几天后就没效果了，因为那些小朋友可能是得到了家长的传授也可能是被老师安慰了，再听暖暖说这话的时候就理直气壮地反驳说：
“我是爸爸妈妈的宝贝，他们才舍不得不要我呢。”
暖暖对此非常轻蔑：“宝贝都是要藏起来的，谁能舍得送出去交给别人保管。”
小朋友：“……”
撇嘴。
又哭了。
然后慕容尘就只能再去赔礼道歉，就被老师们无奈地劝说：“暖暖爸爸，或许暖暖这情况要更适合请家教。”
慕容尘稍怔——暖暖爸爸？
这是一个很陌生却也很熟悉的称谓，毕竟这里没有人知道暖暖的身世，看慕容尘和顾晚共同送孩子来上学，又一起去挨家挨户登门道歉，所以连带着老师也开始这么认为。
不过嘛……
很中听。
慕容尘温和地笑笑说：“抱歉，添麻烦了，我会给予一定的补偿，下个月我试着收购一下贵幼儿园。”
苦口婆心的老师：“……”
瞠目结石的老师：“啊？”
但慕容尘却是说到做到，下个月幼儿园果然换了慕容尘做了老板，老师们战战兢兢，但没想到工作内容不变，反倒是薪酬额外地翻了一倍。
哦。
原来所谓的补偿指的是这个。
不过经此一事老师们原本准备好的劝退晚晚的话，也只能生生将其咽下去。不过好在很快暖暖就不再热衷于欺负小朋友了，因为她发现自己把小朋友气哭了后，小朋友一般都会好几天不来学校——
那多无聊呀。
所以暖暖就开辟了另一条路，把人气哭了就立刻软绵绵地撒娇卖萌把人给哄笑，毕竟一笑就肯定是不生气了嘛。
顾晚：“……”
有时候，她也是真的很好奇暖暖这混世小魔王的脾性，到底是随了谁。
……
好在今天老师没来告状说暖暖又气哭了谁，顾晚也终于得以松口气去继续跟进新作品，在跟顾客敲定了最终定价后，面前被人搁下了杯温牛奶。
“我之前出差去华国的时候，发现华国每六年举办一次的全国美展好像就快要开始了，你要报名吗？”
顾晚摇摇头：“太远了。”
慕容尘想了想无奈地劝说：“也算不能太远吧，毕竟也就六个小时的飞机而已。”
“但是……但是暖暖呢？我总得留下照顾她。更何况……”顾晚垂眼继续敲打键盘跟进细节，“更何况那种美展我没必要参加。毕竟小叔，现在我的工作尚且还忙不完呢，不需要这种镀金。”
她的排斥感真的很强。
慕容尘金框眼镜后的淡漠眼眸稍微颤动了下，排斥就好，排斥就不会去靠近，不靠近就能少很多他需要提防的东西。
如释重负。
他却也只是很轻地叹了口气。
“好。”
……
顾晚当然并不是不想参加全国美展，这种带有竞争类型的镀金比赛，她求之不得，但是一旦决定了要去就必定要回华国，她打心眼里不想回。
可是工作室小助理琳达却一个劲地试图游说她。
“老板，你真的甘心不去吗？我觉得凭借着你的才华，一定能大放异彩。”
顾晚慢条斯理地调整颜料，“难道我现在就是默默无闻的吗？”
“呃。”
那当然不是，甚至不夸张地说，现在在外想求她家老板一幅画的人都能从这里直接排到老板的庄园门口。
只是……
撇嘴。
小助理小声嘟囔说：“但是咱们也没有必要嫌弃奖杯多啊，更何况我听说华国有好多好多的美食，我每晚都能刷到，真的很馋，但是机票好贵的哦，要是我能借着工作而去华国一趟呜呜呜那就太好了，我愿意用我的十斤肥肉去换老板愿意参加比赛。”
顾晚：“……”
无语地扯了扯抽搐的嘴角。
竟然还带连吃带拿的？
你是希望。
还是在单纯地许愿？
顾晚轻啧着敲了敲她的脑袋示意她认真工作，琳达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哼说：“我记得老板你平常并不会排斥这种竞赛，甚至对此还挺有兴趣的，怎么对于华国的比赛就这么地抵触呢？是因为单纯地不喜欢华国吗？”
顾晚眼眸微顿，她漫不经心地眯起眼睛威胁道：
“你如果再把你的胡乱揣测用在我身上，我就要扣你这个月的奖金了。”
“别别别老板我错了！”
琳达当即如临大敌脚底抹油就跑了，倒是留顾晚，独自在只有她一个人在的办公室里沉默了很久很久。
直到晚霞蔓延铺满了天际。
直到——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顾晚才快速地逼迫自己回神接通了电话，“喂，你好，这里是ww工作室，我是顾晚。”
电话那头却并没有什么声音。
顾晚察觉疑惑低头按了免提，却依旧没声音，只有那头传来很轻很轻的吐纳呼吸声音，顾晚疑惑地皱眉问：“请问……”
房门突然被推开。
“妈咪，我和爸爸来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