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穆清风离开了大厅,老爷子直接又恢复一开始的威严,再次拿起了刚才纸条看了看,中气十足喊了声:“白猛。”
就见穿着四平宣威将军铠甲的白猛应声而入,拱手行礼道:“王爷,有什么吩咐?”
“明知陛下赐婚长公主和风儿婚事了,忠勇伯家的那小子一而再邀风儿去青楼,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你去查查看。”穆子仪对着白猛吩咐道。
白猛抱拳应是就要下去,却又被叫了回来。
穆子仪再次开口道:“还有首辅的那个公子,叫欧阳什么来着。”
“欧阳伦。”白猛补充道。
“对,就是这小子,恐怕也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一起去查查吧。”穆子仪甩了甩手中纸条道。
白猛应声而去,原来穆子仪手中的纸条就是记录着这近期穆清风在京城一切事宜。
看着白猛离去,穆子仪头疼的揉着自己太阳穴,自言自语的道:“这群该死的家伙,真当自己老了吗?”
说完又吩咐起了下人,准备好明日上朝的蟒服以及那把金刀,也去休息了。
与此同时,闻香楼隔壁的一座小院内,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男子认真倾听着欧阳伦诉说着晚上的事件。
待叙述完了晚上所有的经过,欧阳伦小心翼翼的拱手道歉道:“今晚有负殿下嘱托,还请殿下恕罪!”
年轻公子摇了摇头笑道:“一个玩物而已,今晚的收获比预计的要多,那么明天的好戏就更加精彩了!”
第二日。
垂拱殿,朝堂之上。
高高位于龙椅之上的皇帝萧衍疲倦的抚了抚鼻梁,开口道:“众卿家,要是没有别的事,就散朝吧!”
“启禀陛下,老臣有本要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魁梧的大臣直接走出班列沉声说道。
出列的人正是卫国公李师尧,“老臣告冀北王世子昨夜无故殴打我儿,导致我儿重伤在床,恳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李师尧话还没说完,朝堂底下就乱成一团,各种窃窃私语不断。
“卫国公的公子我是知道的,去岁的校场比武还得了第三名。怎么被冀北小王爷那个纨绔给打了?还打成重伤?”
“谁说不是呢,我们大楚谁人不知道这位小王爷出了名废物,连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女子无法拿下,怎么可能将李如虎打成重伤。”
皇帝萧衍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班列的右首的老人,只见老人身穿蟒袍,手里拄着一把金刀,双眼紧闭,好似睡着了一般。
金刀是先皇御赐,特准上朝也可以携带。
皇帝见老人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好率先询问道:“王叔,此事当真?”
至于皇帝为何称呼穆子仪为王叔,原因很简单,穆子仪和先帝不仅是结拜兄弟,先是帮着先帝造反成功,后是帮先帝打下大楚近半的疆土,最后镇守着冀北十数年。
原本先帝临终是要让皇帝称呼拜穆子仪为亚父的,奈何穆子仪怎么都不接受,最后在皇帝萧衍的建议下,称呼穆子仪为王叔,当然不是隔壁的那个。
穆子仪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拱手回道:“老臣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孙儿,李如虎那小子的医疗费用,老臣也一定让下人送到卫国公府上。”
意思就是这件事就这样了,皇帝也无可奈何的苦笑一笑就要再次宣布退朝了,这时又有人站了出来。
“微臣有本要奏。”是御史大夫杨文弼,当朝首辅的最得意门生。
皇帝萧衍见状不耐烦的点了点头,示意有事快说。
“臣弹劾冀北王穆子仪和冀北王世子穆清风,弹劾冀北王管教无关,在陛下已经下旨冀北王世子穆清风与长公主婚约之后,仍然放纵小王爷出入青楼妓馆,更是放言娶风尘女子为侧妃,如此藐视皇族尊严,请陛下取消长公主与冀北王世子婚约,更请陛下废除冀北王的世袭罔替。”
这次群臣闻言就不是窃窃私语,而是都忍不住的放声议论起来。
“冀北这位小王爷胆子是真大啊,陛下都赐婚了还敢逛青楼,还敢放言娶风尘女子为侧妃,不亏是大楚第一纨绔啊。”
而首辅一派的门生故吏在才回过神赶紧一个个上前大声说道:“臣附议。”
而中立派的都是看着左边首位默不出声的首辅内心道:“好手笔啊,这冀北王刚到京城,就给对方上了一道大菜啊。”
这时候的皇帝萧衍就不像刚才那样风轻云淡,而是一脸铁青问道:“王叔给朕一个解释吧。”
听到这里的穆子仪,扯了扯嘴角,内心感叹道:“终于来了,老子等了你们一早上。”
对着皇帝拱了手,直接走到了御史大夫杨文弼身前笑了笑说:“抱歉了。”
杨文弼还以为对方怂了,得意地扬起头来说:“要道歉和陛下道歉,和我道歉做什么?”
就在杨文弼前脚刚说完,穆子仪直接抄起手中的金刀就对着杨文弼身上招呼,穆子仪是战阵厮杀了几十年,力量何其的大,没几下就把杨文弼打到在地,嘴里还说着。
“我孙儿有辱皇族威严老子认,但是要收回世袭罔替老子不认,老子陪着先帝出生入死,帮助先帝登上帝位时候怎么不说收回世袭罔替?”说完就是朝着杨文弼身上狠狠地抽打一下。
“老子四处南征北战为大楚打下半壁江山时候怎么不说收回世袭罔替。”说完再次朝着杨文弼身上狠狠地抽打一下。。
“老子年近半百,唯一的独子为大楚战死在北疆的时候怎么不说收回世袭罔替?”说完再次朝着杨文弼身上狠狠地抽打一下。
“老子苦苦镇守冀北,保大楚不受北燕一兵一卒的兵灾时怎么不说收回世袭罔替?”说完再次朝着杨文弼身上狠狠地抽打一下。
就怎么几下直接让地上的杨文弼出气多,近气少了,不待众人反应过来,穆子仪已经来到了首辅面前。
这时候首辅欧阳询也无丝毫惧怕,就怎么和穆子仪对视了起来。
而穆子仪却是满脸的不屑,直接伸出手轻轻的拍拍首辅欧阳伦的脸颊道:“就这一回,下回再怎么玩,就不是你的学生了。”
欧阳询气的浑身颤抖,一只手指着穆子仪半天“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而穆子仪没当一回事的朝着满脸青筋暴起的皇帝萧衍再次的行礼道:“陛下,老臣年迈就先请下朝,我孙儿有辱皇族威严一事,老臣晚些时辰自会带着孙儿亲自入宫像您赔罪。”
说着穆子仪也就转身下朝去了,单手里拎着那先帝赐予上朝可带的金刀,大步流星的走了,丝毫不见任何年迈的地方。
而坐在龙位的皇帝萧衍双手不断地捏紧松开,他心里很清楚刚才穆子仪那些话可不是说给杨文弼听得,而是说给他这个皇帝听得。
再看着在地上已经快没啥动静的杨文弼,深吸了口气后,皇帝萧衍才站起身对着身边大宦官吕舫道:“给杨文弼请个太医看看吧,下朝吧!”说完这次头也没回的朝着后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