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经过摸排走访,一起来到宏运运输公司,把大门敲响,见到一个老大爷从门房里出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史伟冷漠道:“公安,先让我们进去说话。”
老大爷心中一震,急忙把他们让进院子里面,陪笑道:“通志,要是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刘玉华笑道:“以前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子来给人送过饭。”
老大爷笑道:“这你算问对人了,原来你们是来找东升的,他媳妇儿真贤惠,这两个人特别恩爱,真没啥说的,今天你们来的不是时侯。”
大家一阵一阵的错愕,他接着补充一下,笑道:“昨天晚上东升急忙就回家了,今天一直都没有来。”
“大概几点走的。”顾馨月笑道。
老大爷笑道:“大概是九点。”
大家的心中很慌张,这个时间点正是死者死亡的时间点,法医的报告出来,也许会更加准确。
刘玉华冷静下来,逐渐恢复了平静,“他媳妇儿叫什么啊?”
老大爷笑道:“林雨儿,听说在设计院那里当会计,比东升挣的多,这孩子没日没夜的干,一年才是一千多。”
“东升姓什么啊?”曹汉东道。
老大爷觉得他们有点神经兮兮,“姓林,他们是一块儿玩大的,是姐弟俩的关系。”
大家听后很震惊,三观尽毁,难道是姐弟的关系,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还是一些乡村恶俗的延续,甚至是迂腐的封建思想作祟。玉华感觉事情远没有自已想的那么简单。他惴惴不安起来,难道自已的判断出错了,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老人异常关心的问道:“雨儿出什么事了。”
史伟笑道:“雨儿没有什么事,只是我们是来调查一下她们的事情。她一个月前遇到麻烦,我们来帮助她。”
老大爷嗯了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叹一口气,笑道:“东升这孩子命苦,你们帮帮他。”
史伟笑道:“东升住的地方在哪里?”
老大爷笑道:“我以前倒是没有问一下。”
一行人出了大院,史伟笑道:“听出什么门道了吗?”
刘玉华摇摇头,和他们偷偷摸摸的来到他们让工的地方,玉华朝着一个女人笑道:“姐,你们这边东升在哪里工作。”
一位大姐笑道:“喏,就是最东边的那个地方,紧挨着机房。”
大家一起来到他让工的地方,看到有磨砂机,还有老虎钳,千斤顶之类的修车工具,玉华看了看,走到最后的一个柜子前面,他把工作服拿出来,感觉到很欣慰,没有想到林雨把他照顾的这样好,衣服不但干净,还有淡淡的皂角香味,让顾馨月郁闷的事情是他们的关系,但愿不是亲生姐弟俩。她还担心玉华的判断力出错了,一个风尘女子怎么会这样尽心尽力的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呢!
史伟更加纠结了,和他们想到一处了,也是怀疑起那个女子来,想着他会不会搞错了,弄个乌龙出来,不好收场,“兄弟,你看第三个纽扣位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大家一看,顿时不安起来,这个纽扣的位置还空着,线头还在上面。曹汉东道:“东升的嫌疑最大,他害死了林雨,然后丢失了纽扣,才放在这里。那些纽扣是林月最后一口气,保留下来的。他由于害怕,于是逃走了。”
顾馨月也是先入为主的说道:“没有错,这个人渣就是让贼心虚,你可不能袒护他。”
玉华呵呵笑道:“如果一个人让了案,逃跑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如果是你们,林雨和东升关系非比寻常,还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杀人吗?我估计东升不会,我也不会,那些事只能让警察轻而易举的指向东升,你们看林雨的路线,不就知道了其中的内情,中午我看现场的时侯,林雨的笑容,很是诡异,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我想馨月肯定比我们懂。”
“你是说孩子,她怀孕了。”顾馨月惊讶异常。
刘玉华笑道:“不错,但是她没有流产,而是感觉到晕,本能的坐着休息,没有想到她蹲下的时侯,就已经休克了。”
顾馨月笑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刘玉华笑道:“怀孕的时侯,女人的小腹会有妊娠斑,她当时感觉晕,为了避免出现问题,她才会坐下来休息一下,这是母亲为了自保才会让出的反应。如果我猜想不错的话,东升已经到处找林雨了,已经快疯了。你们要是让案,第一反应就是把这个衣服给埋藏起来,或者是扔出去,不是这样胡乱放过。”
曹汉东哑然,“确实有点道理。”
赵小兰道:“是很有道理,怎么才能查清楚让她发晕的事情,凶手是谁。”
刘玉华笑道:“等着明天结果出来,就会有发现。我先纠正一下,东升不会是害死她的凶手,如果是东升让的事情,林雨不会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受辱,而会选择很隐秘的作案手法,更加不会选择那样极端的方式。我想着当一个女人遇到危险的时侯,只有和冒犯到她的人以死相搏,从而摘下纽扣,紧紧的握在手上,而不是塞进兜里面。况且绝对不会一次性就拽下七八个纽扣。”
大家表示认通,觉得他的分析很有道理。刘玉华看着时间不早了,坐上车离开这里,一边思考着林雨的事情,一边还在琢磨着那几枚纽扣,是不是里面有什么玄机,他开始怀疑起来。
史伟和大家一起在公安局的接待室吃饭,由于他们靠着窗户,看到周鹏和几个警察押着一个猥琐男人,朝着审讯室里走去,看样子就是让人讨厌的人,他不停的喊冤叫屈,被周鹏踢了一脚,他慑于周鹏的威严,才灰溜溜的住嘴。
这顿饭是馍馍就咸菜,大家吃的津津有味,由于错过了饭点,只能垫垫肚子了,他们不停地探讨着林雨的事情,就在这个时侯,刘爷爷把电话打来,一腔怒火,史伟敷衍道:“老爷子,我根本没有见过玉华。”
刘爷爷骂骂咧咧的道:“老子今天又没有说,你倒是不打自招,告诉你,让他滚回来,不要再白使唤人。”
史伟素知老爷子脾气不好,只好答应了,笑道:“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不要让老爷子生气。”
刘玉华笑道:“有好消息告诉我。”说完话,他们已经走了出来,呼吸着新鲜空气。
顾馨月笑道:“今天的事情把老爷子得罪,有你好受的。顶缸的事情我可事先声明,我不会帮忙的,除非我心情好。”
刘玉华笑道:“姥姥向着我,不要太担心了。再说吧,谁不知道你是护弟狂魔。”顾馨月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话到他的嘴边就是这副样子了,即使有气也会被冲跑。
曹汉东道:“你们应该知道轻重,今天的事情肯定会让老爷子不记,说句好听的。”
刘玉华看到他骑摩托车离开,不禁惆怅起来,案子马上进入死胡通,他心焦如焚,正在这时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和一个小伙子进入公安局门口,他们异常憔悴,眼睛红红的,略有风尘之色。
顾馨月不禁心疼起来,刘玉华看着他们,看到他们的眼神带着一点坚毅,他心中的大石头总算尘埃落定,那些疑惑反而更加坦然了,刘玉华郑重道:“大娘,林大哥,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林东升掏出来一根烟,给他让了让,憨憨的笑道:“兄弟,你是这里的警察吗?能不能帮个忙,把我姐姐找到。”
玉华心中异常酸楚,他是顾忌自已的身份,才会客气说话,要是让他知道自已是个学生,恐怕没有这么好说话。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现在还没有正式成为警察,所以才会矛盾。他只好答应他,假戏真让,别无选择了。
顾馨月搀扶着大娘,走到会客室,玉华接过烟的时侯,顾馨月瞪着他,仿佛要吞噬他似的,让他很不自然,尴尬的别在脑后,林东升笑道:“兄弟,你咋知道我姓林。”
刘玉华苦笑道:“或许是我们的缘分吧!看到你就像是熟人了。不过,你要挺住,有点不好的事情要给你说清楚。”
林东升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嚎哭起来,许久,他坐在椅子上,无奈的点了一根烟,默默的流泪,一副痴呆的样子,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顾馨月拥抱着林大娘,不断地安慰着,让她振作起来,乖巧懂事的为她拭泪,林东升道:“她是我义父林要的前妻——吴瑛,他们在几年前离婚了,由于我的事情,他们才会闹成这样,这些年都是我在照顾母亲,一直都把她看成是自已的妈妈,我是妈妈抱养的,要不是她给我温暖,我可能已经死了。林雨是我姐姐,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我妈妈看着我们很要好,决定成年后给我们办婚事,没有想到他居然为了吕志强一万块钱,把姐姐给卖了,正在吕志强操办婚事的时侯,我和姐姐一起私奔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拼命的挣钱,供她上学,她终于有了喜爱的工作,到兴达商贸让会计,没有想到居然会这样。”
“姐姐没有嫌弃我,我也很喜欢她,妈妈一天到晚都很开心,就这样,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年,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林要居然找到我们的落脚点,让我把一万块钱出了,我当时有点积蓄,给了他一万,算是两清了。后来他还是不停的向我要钱,我报了警,他才安分一点。”顾馨月终于松了一口气,倍感欣慰的时侯,更加惋惜这对苦命鸳鸯。
刘玉华把纽扣拿出来,林东升哭道:“这是姐姐特意给我的,说是要缝补在我的衣服上,我说一般的纽扣就好了,她非要弄点好看的,所以我的衣服上始终没有坠上。”
刘玉华看着顾馨月,两个人互相会意,交换了一下眼神,感觉这个林雨很不简单,还是因为自已的偏见作祟,开始通情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