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瑶吓得一激灵,脚步虚浮地往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又听到江明说,“他说作为长辈,多关照关照小辈是应该的,你这么紧张干嘛?”
江明看出她的慌乱,狐疑道。
“没...没有。”江瑶有些惊魂未定,连忙转移话题,“你不是说约了朋友见面吗?赶紧走吧。”
“我不急,先送你回家。”
江瑶“嗯”了一声,掩饰住内心的慌乱,径直往门口走。
刚出大门,就看到陆柏宴和乔雅烟从车上下来,女人一袭红色中裙,和修挺利落西服的陆柏宴走在一起,登对极了。
江瑶避无可避,朝着两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江明眼神亮了一下,主动迎了上去。
“二叔,您来啦?”
陆柏宴无视献殷勤的江明,将视线落在江瑶的额头上,“你的伤,没事了吧?”
江瑶抬手轻触了一下伤口,本就是皮外伤,如今也只剩下一点浅淡的粉痕,“谢谢二叔关心,已经好了。”
乔雅烟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江瑶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磕到了。”
“这样啊。”乔雅烟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语气温和,“女孩子的脸娇贵得很,江瑶这么漂亮,要是破相可就麻烦了。对了,听大嫂说,你跟宋云舟关系进展得不错,本来还想介绍其他男孩子给你,就怕他们太闹,你不喜欢。”
这副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恨嫁。
此时,听到声音的林曼月也走了出来,见是乔雅烟,便笑着说:“不是其他的男孩太闹,主要是我们家瑶瑶性子太过安静,又不会玩,也就云舟性子恬淡,不闲她闷。”
说完,两人的眼神不自觉地落在江瑶身上。
江瑶抬眸,刚好跟陆柏宴四目相对,呼吸一窒,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陆柏宴嗤笑一声,“闷吗?我倒是不觉得。”
林曼月看向陆柏宴,诧异道:“你觉得这个侄女不闷?”
“表面上安静,实际上却倔得很,更像个闷闷的兔子,关键时候还会咬人。”
一番话,说得江瑶耳尖泛红。
明明陆柏宴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但乔雅烟却敏锐地觉察到什么,笑靥如花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林曼月倒没有多想,只当是陆柏宴开的玩笑:“瑶瑶,你倒是‘咬’谁了,让你二叔对你有这样的印象。”
江瑶涨红着脸,不吭声。
陆柏宴将视线停留在她娇嫩的唇色上,嘴角露出一丝讽意,“有句话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妈,二叔。”江瑶忍无可忍,对着几人点点头,“不好意思,我们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拉着江明就走。
临走的时候,脸上尽是恼羞成怒的绯红。
等江瑶离开后,乔雅烟看着有些反常的陆柏宴,假意道,“你这个侄女,还真是有意思!你说作为二婶,是不是应该多帮她物色几个男孩看看?”
陆柏宴转过身,深沉的眉目透着股冷意,“那你试试。”
......
从陆家大宅出来,江瑶慌乱的心才平静下来。
她觉得陆柏宴真是疯了,居然敢在林曼月和乔雅烟面前说这样的话。
江明倒是没察觉出什么,“姐,你和二叔的关系是不是真挺好的?”
江瑶诧异,“怎么会?别瞎说。”
江明努了努嘴,“他以前从不调侃别人的,刚才这么说你,我还是头一次见。”
说完,又补充道,“不过,我记得他之前对你也挺好的,当年爸妈出事后,我们在孤儿院无依无靠的,他还提出要专门资助你来着。”
江瑶没说话。
这件事她不知道,自然也不愿意相信江明的鬼话。
江明还在喋喋不休:“二叔可比林曼月这个当妈的靠谱多了,听说我没工作,立马就给我安排好了。”
江瑶无语,劝道:“阿明,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去物流那边,毕竟是爸名下的企业,再怎么样也是自己人。”
“就那破企业?”江明嗤笑一声,“都是老掉牙的夕阳行业,再说了,就算我干得再好,也不过是个打工仔,将来公司也不可能是我的。可跟着二叔就不一样了,他现在就让我当经理,到时候干得好,很快就能出人头地。”
江瑶蹙眉。
她不傻。
江明这么草包,陆柏宴怎么可能会看上他?
况且,资本家从来不会做亏本生意。
所以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
入夜。
陆家大宅。
陆柏宴长腿交叠,闲适地靠坐在客厅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听着老爷子陆遂明和乔家长辈乔白之间的客套话。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
江瑶只有在回家的时候,才会变得如此乖巧,表面上说要和他保持距离,可在听到他的调侃后,耳朵却红到滴血。
陆柏宴莫名想到,上一次他衔住那块软肉时,江瑶那副软了腰肢,如水一般的表情。
“阿宴。”陆老太爷爷突然看向他,“既然烟丫头已经回来,你们俩的事也得尽早安排上,到时候结了婚,乔家和陆家的产业整合也就步入正轨了。”
乔白听闻,脸上笑意更甚,“那订婚宴就安排在三个月后,怎么样?”
乔雅烟面带羞涩地看了一眼陆柏宴,“我都听长辈们的安排。”
陆柏宴没说话。
林曼月打趣道,“阿宴从小就对雅烟青眼相待,如今恐怕还嫌这时间太长了呢!”
几个长辈,纷纷会心一笑。
陆遂明满意地点点头,对乔白说:“那就这么定了,订婚宴就交给曼月来准备,她为人细致,做事你们放心。”
乔白笑得爽朗,“我有什么不放心的,雅烟是我们乔家最宝贝的女儿,如今她嫁入陆家,我老头子也放心!”
“那是陆家有福。”
“您太客气了。”
几人互相客套着。
只有乔雅烟感觉到,陆柏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下一秒,只见对方站起身,没什么情绪地说了一句,“实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