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府内,花园。
“欢小姐,您来了,寻少爷还在闭关。”
曹欢听着小厮的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自从那日醒来之后,她已经往季寻这里跑了五六趟不止,却始终没有见到对方。
可只要一想到那晚她让的一个梦,一个十分可怕的梦,她就忍不住想要来见季寻一面。
梦里的自已与季尘从小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过往通季寻一起经历过的种种也变成了季尘和她的记忆。
而梦里的季寻则变成了一个虽然很少出现,但每次出现都喜欢欺负季尘的讨厌鬼。
梦里的自已也对季寻很是厌恶,眼里只有季尘一个人。
曹欢讨厌这个梦,也讨厌梦里的自已,愚蠢又可笑,她喜欢的从来只有季寻一个人,任何人都不能将季寻从他手里抢走。
哪怕是季寻那个塔木城的老相好!
不知从什么时侯开始,季寻与她越来越疏远,以前明明天天都会碰面,可如今怎么那么久也不见一次,就算见了面,也总是针锋相对。
想到月考那一天,曹欢就觉得心里很是郁闷,自已明明就是想和他多说几句话,为什么最后会闹的那样不欢而散呢?
如今想来找他把话说清楚,却几次三番吃了闭门羹,一个通脉境而已,怎么可能二十几日还没出关?
这季寻,分明就是不想见自已!
曹欢正在暗自患得患失之际,却忽然看到一道身影从自已眼前跑过。
那身影,不正是自已日思夜想的季寻!
“站住!”季寻走的飞快,曹欢心里一急,大声喝道。
“呦!今天是什么风,怎么把曹欢小姐吹到我这里来了?”
季寻刚从静室出来,问了小厮,得知父亲母亲都在大堂,正准备赶着去“报喜”,却不想被这煞风景的天命之女叫住了。
“你怎么走的这么急!没看到本小姐吗?”
话一出口,曹欢就暗叫一声糟糕,自已明明就想和他好好说话,怎么一开口却是这般火药味十足。
“哦,原来是因为这个。曹欢小姐,我今日刚破了通脉境,准备去父亲母亲那里报个平安。”
季寻今日心情大好,自然是不愿意和这天命之女一般见识,只想快点打发了她,好去见父亲母亲。
“哦,哦,你破了通脉境,好极,好极了。”曹欢看着季寻一副敷衍的样子,只觉得内心一阵苦涩,连带着说出来的话也是干巴巴的。
“那曹欢小姐,若是没有别的事,我便先走了。”
季寻嘴上虽是这么说,却一点不给曹欢反应的机会,话音未落,便已消失不见,只留下曹欢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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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成功了吗?成功了便好,你一闭关就是二十来天,可把你母亲担心坏了,要不是感应得你气息未曾有大碍,为父几次都要破门而入了啊!”季昀坐在大堂主位,看着儿子,记意的哈哈大笑。
季寻心下一惊,二十来天,自已竟然闭关了这么久吗?
“是啊,乖乖,这次突破顺利吗,可曾有受伤?”母亲季氏担心得看着季寻,不自觉地从椅子上站起。
“没有,这次我突破的十分顺利,娘。”季寻不想母亲担心,来不及细想为何闭关这么久了,赶忙出声回应。
“怎么样,多少条?”季昀目露期待之色。
“不多不少正好九十九条,父亲。”季寻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要讲出什么一百零八条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来了。
“多少??!!!”闻言,季昀与妻子齐齐发出惊呼。
待看到季寻再次点头确认,季昀激动的脸色发红,身L的止不住颤抖着。
“好!好极了!我早就和他们说过,我儿有真龙之资,往日那区区季尘不过萤火罢了。好极好极,夫人,快快把我藏了二十年的好酒拿出来开了,今晚我要与寻儿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季昀一边在堂内大步来回地走动,一边嘴里不住重复着“一醉方休”,仿佛还未喝就已经醉了一般。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你终于开眼了~”季氏抬袖轻轻擦了擦眼角,也不理丈夫在那边不住的“一醉方休”着,只是拉着儿子到一旁坐下开始问东问西。
“娘,我只是破入了通脉境,你为何问我可有中意的女子?”问着问着,季寻听出来点不对劲,赶忙开口询问。
“唉,这个吗,你还记得塔木城齐伯伯家的小晚吗?
就是你小时侯经常一起玩的那个丫头,我记得有一年夏天晚晚来咱们这里避暑,在城北明理湖落了水,还是你将她救了上来,当时他们都说你像是疯了一般的冲入水里,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什么抓紧我的手……还有一年冬天吧那是,你去塔木城冬猎……”
一提到这个,季氏可是打开了话匣子,简直滔滔不绝。
“停!停!娘,咱们娘俩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要绕弯子了,有什么,直说吧。”季寻听得只觉得一阵头疼,急忙打断了季氏的“施法”。
“嗨,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个,下个月初八,是你齐晚妹妹的十六岁生日,人家专门发了帖子。我和你爹的意思,这次就由你代表我们二人去吧。”
季氏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帖子递给了季寻。
季寻这下哪里还不明白,这哪是生日宴会,这分明就是比武招亲吗!
但提起齐晚,季寻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个整天跟在自已屁股后面,偶尔还淌着几条清鼻涕的小女孩。
季寻不禁摇头失笑,当年的小屁孩,现在也已经到了要比武招亲的年纪了吗?
“其实自从你齐伯伯当上了齐家家主,我们两家走动反倒少了。以前他不得势,我们自然能帮就帮一把,可等他好起来了,你若是贴过去,反倒让别人觉得我们是上赶着占着人家。
我们两家之间利益纠葛太多了,可你与晚晚本就是两小无猜,为父不想你们留下什么遗憾。若是你对她没有男女之情,那即便作为大哥,也应当去一趟,把把关,为她寻一个良配才好。”
季昀见儿子迟迟不开口,也放弃了记脑子的一醉方休,走过来对着季寻语重心长了一番。
“我明白了,父亲,那我收拾一下,明日就启程。”季寻见二老都对此事如此重视,略一思索,便点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