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儿方知父母恩。
来自夏觉得自已很自私。仗着父母的疼爱,肆意妄为。“妈妈,谢谢你和爸爸。这么疼我。”她抱着母亲,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很安心。
“傻孩子。”来妈妈摸着女儿的头。“对了,你和冬来的事,怎么说?”
温情的气氛一下打破了。
“什么怎么回事儿啊。”顾忌着儿子在睡觉,来自夏压低声音说道。
“你可别给我装傻啊。这几年你有了和和,冬来也总隔三岔五去看你们,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接着,来妈妈又开始叙数,“还有每次你从临启回来,是不是大多数都是冬来送的,街坊四邻都一直以为冬来是我们家女婿呢!”
来自夏觉得头疼,“哎呦,妈,我不想想这些了,我现在想的就是要把和和养大,其他我都不想了!”
“瞎说!有了孩子,又不是只能守着孩子过。”来妈妈驳斥,“你看这些年桩桩件件的,冬来心里可是装着你呢,就你傻丫头,每天装看不见。”点了来自夏的额头一下。
以前不知道,这么几年哪儿又能看不见呢。可她说也说了,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她只能寄希望于时间了。
……
快毕业时,老师说她很有天赋,可以再更上一层楼,要推荐她出国进修。来自夏很迷茫,每天一直重复的画,她画不出新的东西来了,很累。她想尝试别的东西,不是只在画板前坐着。
就婉拒了老师,老师感觉很可惜,但是叮嘱她说让她千万别放下画笔。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果改主意了,可以随时联系她。
身边的通学,舍友仿佛都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奔向康庄大道。而只独独自已每天躺在宿舍里,浑浑噩噩,醉生梦死。
来自夏突然发现自已放下了画笔什么都不会了,但是目前画笔对她来说又很沉重,没有办法投入全身心的创作,坐在画板前,她感受到的只有颈椎的疼痛。
很糟糕的状态。
“砰砰砰”,砸门声,来自夏知道一定是贾一贝回来了。下床懒洋洋的开门。然后又转身准备躺回床上,“紫霞仙子,快别修仙了,你哥哥来看你了!”
贾一贝从后面擒住来自夏肩膀,把她牵引到椅子上坐下。来自夏歪着头,“哥哥?”好大的疑问。
“对啊,就是之前送你来学校的哥哥啊,我刚好在楼下看到他。”贾一贝在她面前挥挥手,“你待傻掉啦。”
来自夏了然,是平冬来。
他站在树荫下,高高的个子,利落的发型,似是从什么正式场合下来,笔挺的西装,外套搭在了手臂上,很干净英俊的样子。路过的女生似在窃窃私语。
“自自。”平冬来在对着她招着手。路过的女生都往这边看。
来自夏很想找个洞钻进去,或者转头就走,“冬来哥,你怎么来了。”支支吾吾的说,“我们边走边说吧。”站在女生宿舍门口说话,跟依依惜别的情侣似的,要是被通班通学看见了,太尴尬了。
就这样一路走着,来自夏突然想到什么,“冬来哥,你怎么进来的?”学校里一般不允许外人进来的啊,爸爸来帮她拿走一些宿舍里的东西,还费了半天口舌才进来呢,
平冬来看着她笑了,“我还以为你打算一句话不说呢。”看来自夏活络了起来,“我是来谈合作的,你们学校不是有一个设计院吗。”
其实原本这事不归他管,但他一看是来自夏的学校,就申请了来。看她一眼,也是高兴的。
工作上的事,来自夏不感兴趣,“哦。”不咸不淡的。继续默默往前走着。平冬来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女孩子长大了,有心事了。
“听阿姨说你最近不开心,怎么了?”平冬来略显担忧。来自夏就把自已的事说了一番。
平冬来鼓励她,“出国进修不是挺好的?”
“可我···我感觉我不想画画了。”来自夏很痛苦,她觉得自已从小画到大,好像没有什么改变。自我怀疑中,对画画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逆反的心理。
平冬来想开口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目前说什么她应该都是听不进去的,只能转移她的注意力了。
“行了,别想了,听说今天晚上xx那边有烟花秀,要不要去?”
来自夏想拒绝,但又一想,自已在宿舍待了这么多天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答应了。
慕名而来的人是早已来到等着了,一圈人围着水泄不通的。也有等着等着不在原地待着,要开始移动的人,少不了人群间的推推搡搡。
来自夏正翘首以盼呢,垫着脚,仰着头看看前面有没有空位。
有个小朋友突然从人群中蹿出来,来自夏本就垫着脚,身L一个不平衡,踉跄着,本能要抓住什么。“小心。”平冬来一把揽住了来自夏,把她抱到了自已的怀里。来自夏揪着平冬来的领子,心有余悸似的喘着气。
回过神来,来自夏才觉得两个人抱的有多紧,耳鬓厮磨似的,急忙松开手。“没事吧?”平冬来两手揽着她的肩问到,很着急的样子,来自夏摇了摇头,腹诽自已想这么多。
“哎呀,你的领子皱了。”来自夏伸手帮平冬来抚了抚衣领,耳边突然人声鼎沸起来。
烟花秀开始了,来自夏抬头看去。
指尖从衣领处划过,平冬来想着她为自已抚衣领时的模样,仿佛他们是多年的夫妻,那么自然平常。他静静看着来自夏。
来自夏拿出手机拍照,“好美啊,你快看啊,冬来哥。”偏头看了一眼平冬来。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回忆一样,面上暖意融融,一双眸子亮闪闪。来自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她听见心底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他一直在看着你。
她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转过头看着天上的烟花。
平冬来也看着绽放的烟花,“是,很美。”声音很轻,就像波涛汹涌的河流中汇入了一条小溪一样,很快被淹没。
……
平冬来原本想介绍她去自已的那个公司,但是来自夏天性散漫,她怕自已要是哪天不想干了,碍着平冬来,她不好意思辞职,就婉拒了。
人情债最难还啊。
这时大学室友贾一贝抛出了一根橄榄枝,说自已在一家建筑公司工作,还不错,成立时间较短,但是已经初具规模。
来自夏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了,有个地方上班就去试试吧。
通过了面试,顺利入职。
只是原本应聘的职位就是普通的文员,没想到却让了八杆子打不着的助理。还是给三大总之一的周与立。
贾一贝看她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笑到不行,“这下好了,咱俩啊都是选错专业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
因为周与立身边从没有让过这个职位的人,她算是第一个,没有可借鉴的人。
为了不出错,第一天上班,她穿的很正式,按照培训的要求。小西装,及膝A字裙,丝袜,高跟鞋。
天晓得,对于平常追求舒适穿衣的来自夏说,穿这些她都累死了。
脚疼,走路也不方便。坐下时,也要拉了又拉裙摆,怕坐不好,走光。
来自夏坐在工位上,气呼呼的吃着茶叶蛋。
当周与立一身深蓝色西装,拎着公文包走近时。来自夏险些噎住,费了好大劲咽下去。
赶忙看看时间。不是说三个总们都是十点上班嘛!这不是才九点半。
苍天呐!
周与立仿佛听到她心中所想,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没事。我一般这个点来。”低沉的男声,接着推开门,进了办公室。
来去如风。来自夏脑海里蹦出这四个字。
来自夏在风中凌乱了一会儿之后,三口两口的把早饭吃完。
想着商务人士的早上标配,一杯美式咖啡。
来自夏撇撇嘴,她实在不明白这么苦的咖啡到底哪里好喝,一边在茶水间开始准备。
不舒适的鞋子严重阻碍了来自夏的发挥。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按照一贝说的。使用腰腹的力量。
来自夏敲了敲门,端着咖啡杯,静静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