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抓不住看不到但又确确实实存在。
树越长越高希望能获取更多阳光和水分,老虎争夺的领地越来越宽能获取到更多的食物,除了没有生命的石头,有生命的都为欲望而活。
其中以人为最,在无法计数的年代,人们希望能吃饱后活下去,人们让到了,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了,人们数量变多,要的也越来越多,人们就开始爆发了战争互相争夺,希望延续自已的族群。
时至今日,蓝色的星球上依旧存在原始的争夺。
财富,权利,声望
争夺一直都存在,钢铁森林也是属于人类的原始森林。
繁衍,通样是被争夺的一种。
“小李啊,这些文件你拿去处理一下,公司最近业务重,作为公司的一员就该多操心操心”
“可是王主管,我还有10分钟就要下班了啊,我今天还有约会,能不能把这些腾给别人让啊”
“你是新来的,这份工作可是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你还推脱上了,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是公司对你的锻炼”
厚厚的文件夹看的人头疼,3斤重的纸张在小李手上重若万钧。
“可是,可是,唉,主管”
肥猪般的主管背影离远。
“唉~”
写字楼里的灯光都灭了,唯独留下角落里的微弱荧光,惨白的电脑屏幕映照在小李的脸上,像死了7天的鬼,刷白刷白的。
无力的拿起桌上的手机,翻开某信,点开置顶的聊天框。
“兰兰,对不起,我今天得加班。没办法给你过生日了,明天补上可以吗”
咻务~
信息秒回,深更半夜里心系的人默默等待是很幸福的。
可是收到的文字第一次是那么的冰冷,和桌上冷掉的开水一样。
“我们分手吧,你太穷了,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我不要和你一起打拼!”
啪嗒嗒……
软趴趴的后仰在靠椅上,眼泪无声的滑落。
是啊,自已这么穷,跟个废物一样,二十几岁了都没有像样的工作,没有钱,家里也是穷光蛋。活该啊,活该自已过成这样啊。
捡起地上摔碎屏幕的手机,在众多群中翻出工作群,手机再次从颤抖的手不争气的手滑落。
捡了几次,这双手它就是不听使唤,偏要抖
索幸趴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外涌。
“呜呜呜,呜呜呜,……”
写字楼外面
昨晚下过一阵小雨,坑坑洼洼积记了雨水,平静的表面再次荡起涟漪。
落下的是苦涩的泪,溅起的落寞的心。
痴情啊,是一种痛苦,像豪赌,错付了真心,顶多算打了水漂。
痴情就像一种看不见的商品,有钱人的痴情万金难求,穷人的痴情可就得看对方是否识货了。
手机铃声一直响个不停,短信提示音也在响,发癫的手机在裤兜里蹦迪,在小李听来是那么的吵闹。
面无表情的解锁手机,点开工作群,此刻里面沸腾一片,只因小李在里面发送了条消息:
我身L今晚不舒服,要离职一下,明天会把工作全部补上的,万分感谢。
请求简简单单,只是因身L不适走人,无伤大雅。
可是在万恶的资本家眼里看来,不对,应该算是奴隶主。在奴隶主的眼里,花微薄薪水雇佣的毕业应届生,自已赚了,但应届生偷懒罢工了一晚,对于自已来说等于巨额的亏损。
秃顶的主管就是这样的人,但他善于表达,总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俯视他人。
”小李,昨晚我是怎么交代你的,这些都是公司对你的栽培,这些
都是为你好,别人想加班都加不到呢,只有经过磨练,你才会成长的更快,才能当好公司的栋梁。”
群里其他人附和连连。
“是啊,是啊,以前我们刚上班的时侯也是这么过来的,“
种种字幕和语音在群消息里闪过。
一帮狗腿子真以为我好欺负吗,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忍一时风平浪静,忍一世那就是王八。
“曹泥马,大爷我不干了,去你嘛的。我淦……你们……他……”
对着手机屏幕疯狂输出,吐出词汇不堪入耳,群里顿时多出无数条自已所上传的消息,密密麻麻。
还在群里众人懵逼之际,退出群聊。
溜之大吉。
反正实习期也不是很长,钱包里还有几百块,某信的账户上也还有千八块,虽不多,但还是可以买点大米配咸菜,吃个很长时间。
在工作群里一阵闹腾,工作算是没了。
“呵呵呵哒,世事无常,走一步看一步吧,”
强颜欢笑只是苦中作乐罢了。
叮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只不过这条铃声很不一样。
“喂”
“我听说,你没干了,要不今晚一起喝一杯?”
“看来你的消息很灵通啊,这么快就知道了。”
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是一年轻男子,听语气和小李很是熟络。
“那当然,我们的情报可是一流,那个小区里的猫有几个老婆我们都知道,更别说你的事了。”
“咦~,你就吹吧,牛都给你吹爆了都。”
找到处稍微干净些的路坎,一屁股坐了上去,翘着二郎腿摇啊摇,轻松惬意的和对面之人畅聊。
“我们小时侯可以尿在一个坑里活泥巴长大的,就连名字都是起的相近的,你叫李俊我叫管俊,后面的两字一模一样”
“那只是我们的爸爸喝醉酒后的笑话,我都想把名字改一下。”
“别啊,你名字和你挺搭的呀,长的英俊名字也叫李俊,反倒是我。别说俊了,连正常人的长相和我都大不沾边。”
李俊沉默不语,最懂我的也只有这个家伙了,小时侯被打家长教训了,被老师惩罚了,一个人哭的时侯,他总会出现,现在长大了,他依旧和小时侯一样,会跑过来安慰。
“没事的伙计,等我送完这几单,我就不接单了,钱是挣不完的,没事就得多玩玩,开心和身L最重要嘛。”
“嗯,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我今天还没吃饭呢,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先挂电话了啊。”
“好吧,等会见,老地方,还是那个时间段。”
匆匆挂掉电话,装出的毫不在意也消失了。
连连摇头叹息,嘲笑自已被命运捉弄的可悲。
时间就像紧握的沙,从指缝不经意间流落。
夜市一条街迎来了客流高峰期,其实只要不下雨的情况,每天都是高峰期。
某个打着万州烤鱼的大排档下,坐着三人。
“干杯,庆祝老三回归三剑客”
“是三贱货才对”
“呵呵,干杯”
举起盛记的啤酒的大杯子,碰杯在一起。
咕咚咕咚的干几大口。
“嘶,哈,这才带劲”
穿着黄色外卖服的小伙重重的放下杯子,桌上的烤串震了几震。
“卧靠,”
坐在旁边的一个面目阴翳的小伙,急忙去扶倒向自已的啤酒瓶,唯有三人中的李俊淡定的撸串。
“好小子,我们两个可算是等到你有空了,这两年连你一眼都没见着,你不是在陪那个两脚坤逛街,就是在上班,你精神可真够充沛的。”
管俊拿着烤串指向李俊出言调侃,而李俊似有心事般默默的吃着烤串,用力的撸着,坐旁边的两人都怕竹签凸出的毛刺扎伤李俊嘴巴。
李俊是个大老粗,外表就能看出这人的性格是个啥样,22岁的岁数不显稚嫩,倒像个30多岁的工地大哥,黝黑的皮,酒糟的鼻,一字的眉,香肠的嘴。
嘿,生成这样也怪为难这孩子了。
管俊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大手一拍桌子。
低喝出声:
“俺就说那个娘们儿不是个好人,看其对老三的态度就知道不中,那晚不是俺骑电驴拉的老三,老三怕不是要被那个娘们儿忽悠的冻死在那里。”
“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坐在边上的另一个阴翳小伙把管俊扯回凳子上坐好,挤眉弄眼的示意管俊看向李俊。
李俊停下发泄般的撸串,呆呆傻傻的保持一个动作一动不动。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
啪嗒啪嗒,……
清澈的眼泪滴落在装记烤串的盘中。
“欸欸欸,兄弟不至于吧,你这咋就漏马尿了呢?”
准备给李俊擦泪的手被一把拍开,屁股上被踹了一脚,跌倒在地上。
“哎呀握草,你个夯货,你口臭就算了说的话更臭,都叫你闭嘴了你还在那里唧唧歪歪。”
抽出几张纸,轻轻的擦拭李俊微红的眼眶。
阴翳的小伙也是李俊和管俊的童年伙伴,只不过他的岁数要大2岁左右,没有和另外两个小两岁的家伙一起玩幼稚的尿泥巴建房子。
他认为他是哥哥,应该当个好的榜样,不要学其他的孩子像个智障一样,就知道整天往别人南瓜里塞米田共。
阴翳的小伙有个偏向女性化的名字,钱美。
在钱美没出生前,家里就有了两个兄弟,钱美的爸爸钱富有想要个女孩,于是提前就想好了名字,希望有个好兆头,这样就能生女儿了。
结果天不遂人愿,还是个儿子,让本来就不是很富有的家庭雪上加霜,毕竟三个儿子就等于以后要买房,要娶媳妇,这些可都是钱啊。
话题偏了,回到正轨。
钱美一遍一遍的替李俊擦干眼泪,就像给小时侯被别的小朋友打哭的李俊一样,习惯就好了,小李俊在小时侯就是爱哭鬼呢,长大后的性子一点没变。
这才是自已认识的李俊嘛。
“好了,好了,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你看我们两个,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母胎单身至今。但你至少还谈了一段时间,比我们两个强多了。”
轻拍李俊后背,舒缓堵的发慌的内心。
夜市里本就人多,这里的动静让周围吃饭的人频频侧目,门口也站了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眼见没啥好看的了,又都继续吃着手里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