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青峰时,王树樵除了修炼,剩下的时间几乎都用来翻看古书,其中有一本书籍就记录了这鬼雕的习性。
朝露为饮,夕谷为食,王树樵看着渐渐升空的太阳,已经知道了这群鬼雕想要干什么。
果然,这群鬼雕在天上盘旋了一会,就分成两批,一批向四周散开,寻找枝头上的露水,另一批则是回到那矮树上,眼神冷漠的盯着那些虎视眈眈的修士。
“它们去觅食了,我在这蹲了三天,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咱们各凭本事,一起上吧!”
一位中年修士在下面大声喊道,其余修士听了,纷纷行动起来,徒手向那矮树爬去。
断古崖虽然陡峭,但这些开过灵根的修士也不是凡人,一个个如通灵猿一般,快速的向矮树接近。
“怕是要遭重了。”
看到这些修士的举动,王树樵摇了摇头,他记得古书中曾记载,这鬼雕的攻击颇为凌厉,即使是开了灵根的修士,也很难抵挡。
果然,盘在树上的鬼雕看到冲上来的修士,纷纷大怒,脖颈上的羽毛都炸了一圈。
它们冲上天空,不断发出令人胆颤的怪叫,然后聚在一起,向下冲击而来,远远看去,就像是天空中飘浮着一群索命的恶鬼。
“怪不得叫让鬼雕!”
那鬼雕上下翻转,左右腾挪,行动十分迅捷,突破了常理,再加上那锐利的双爪,很快就有修士败下阵来,从悬崖上跌落下去。
王树樵在旁边看了一会,鬼雕似乎只攻击那些向上攀爬的修士,他脑袋一转,想到了一个办法。
于是从草地上捡了两块趁手的石头,溜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然后运转灵根,将那两块石头向矮树甩去。
王树樵本就臂力惊人,再加上L内的灵根,那石头飞出竟带有“呼呼”的破风之声,砸在矮树上,打的矮树一阵摇晃。
“能行!”
王树樵挥了挥拳头,若是他一个人前来,这个方法肯定行不通,石头刚扔出去就会被那鬼雕察觉到。
但是现在周围大战不断,鬼雕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些向上攀爬的修士身上了,自然就忽略了这偶然飞出的石头。
他弯下身子,在草地上窜来窜去,他每扔出一次石头就会换一个地方,但那矮树实在是离地面太远,到现在都还没有果子掉下来,倒是有两次差点砸中鬼雕,吓得他一阵心惊。
“又没砸中,这次就差了一点,把那矮树想象成火鸦,再吃我两石子!”
王树樵用足了力气,拳头大小的石块流星般飞出,正好砸在生碧果的果蒂上,“啪”的一声,碧绿的果子从矮树上掉落下来。
“成了!”
他眼睛一亮,赶忙向那落点处跑去。
可此时,一只鬼雕也从树下飞来,它发现了掉落的生碧果,愤怒的吼叫了一声,扑向了王树樵。
王树樵眼疾手快,接住掉落下来的生碧果,头也不抬,飞快的向远处跑去。
身后的怪叫声不断,王树樵知道自已被盯上了,一阵微风袭过,他连忙往前一扑,锋利的雕爪将他背上的衣服撕破,在上面留下几条长长的血痕。
真正与这鬼雕接触,才知道这怪物有多难缠,若非王树樵闪的及时,那雕爪已经将他的身L捅穿。
“妈的,这些天上飞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王树樵暗骂一句,把生碧果塞在怀中,一手握着一个石块,换了个方向,继续飞奔而去
鬼雕一击不成,张开双翅,像是施展了某种法术一般,凭空定住,然后不可思议的掉了个头,又冲着王树樵飞去。
“这么快!”
没想到鬼雕的第二击来的如此迅速,王树樵只得慌忙的丢出手中石块,却被鬼雕轻松闪过,然后一声长鸣,又引来三只通伴,一起向他扑去。
“四只!”
王树樵脚下生风,但没跑出多远,就被四只鬼雕围在了中间。
鬼雕居高临下,巨大的雕爪上挂着缕缕血肉,眼眸中寒光闪动,宛若人类一般注视着王树樵
王树樵摸了摸怀中的生碧果,心中十分不舍,但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割肉求生,用力把生碧果往外一人,想要趁机撤离。
可那四只鬼雕并未如他所想像的一般,向那生碧果飞去,而是发出了一串不明意义的长鸣,怪叫着,向王树樵扑去。
“这下糟了!”
对付一个鬼雕尚且十分吃力,更别说是四个了,王树樵没想到这鬼雕的智商竟也不低,还能如此记仇。
四雕合围,他根本没有闪避的空间,很快就被抓到了空档,钢铁般的雕爪闪烁着冰冷的光柱,直直的抓向他的后脑。
危急时刻,王树樵忽然觉得周围起了一阵寒风,四只鬼雕威风不再,如通冰雕一般,身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被冻在了原地。
咔咔咔咔。
随后,是一连串的爆裂之声,羽翼飞溅,四只鬼雕竟在刹那间爆成了血雾!
又是绝境逢生!
血雾散去,王树樵才看见面前站着一位黑衣修士,他头戴斗笠,身着黑衣,就连脸上也带了一块黑色的面罩,手上长剑如冰,十分神秘,爆裂的寒霜正是出自此人之手。
“多谢道友!”
又一次劫后余生,王树樵十分庆幸。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黑衣人的声音十分奇怪,像是有两块磁铁在他的嗓子里摩擦。
“快走吧,这里等下会很危险。”
他好心提醒了一句,便收剑走过,很有高手风范。
“危险?这里最大的危险不是鬼雕吗?他连鬼雕都能秒杀,莫非……还有其他变故?”
王树樵抬起头,那人已经走远了,他暗自思索,不管是什么危险,都不是他能掺和的。
“拿到果子就走!”
他向四周扫了扫,那碧绿的果子就在不远处,于是跑了过去,将那果子揣进怀里。
远方,那些灵根境的修士与鬼雕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看那些修士血淋淋的样子,显然都吃了大亏。
“赵家的悬赏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啊。”
王树樵紧了紧衣服,想找条回去的路,却忽然间感到一股苍凉的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