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眉开眼笑:“我们可真是太厉害了,第一天就抓到了!”
林致提议:“我们把它吃了吧!”
二狗却瘪嘴说:“这野鸡可值不少钱呢,吃了太可惜了,不若拿去换些粟米回来,还能吃不少时侯。”
“说的也是。”现在的他们是没有资格享用这种奢侈品的,还是换成能饱腹的粮食更为妥当。
林致反正是没有意见的,她对吃肉没有执念。
“既然不吃肉,留给我两根尾巴毛吧。”林致把野鸡抓过来,拔了两个尾巴毛放在一旁。
大坤:震惊!麻麻竟然收集了别的鸡的羽毛,麻麻不爱我了!
大坤就像是有了二胎被忽视的老大,扑闪起翅膀就去打老二。
“咯咯咯咯哒!”
林致不得不赶紧把野鸡扔给二狗,自已去安抚大坤。
“好宝宝,麻麻只要你一个,其他的小公鸡麻麻不喜欢,哦,小母鸡也不喜欢。”
二狗听到林致腻歪的说辞,看着她抱着大坤,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抱着野鸡离远了。
一行四人,前往了镇上。
去镇上的路倒是不远,但是路很难走,都是蜿蜒小道。
出了山林到了大路上,行人就多了起来,有挑着担的,驾着骡子驾着马的,更多的还是拿着竹筐徒步而行的。
林致打开竹筒喝了一口甘甜山泉水,咂吧咂吧嘴继续赶路。
这个镇子很是繁华,主要归功于这里的码头,往来商贩众多,到处可以看到车队载着大宗货物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几人也不熟悉镇子上,只能先打听着山珍馆的位置去卖野鸡。
山珍馆的位置很好找,位于勾栏瓦舍靠近中心的位置。
山珍馆说是一个馆子,实际上是一座三层的酒楼,馆子的对面就是一个歌舞坊,现在还是白天看起来人不是很多。
几人来到后门,发现已经有好多卖家排队等着卖货了。
不动声色排在后面。
一个看起来五大三粗,身量不高的人,正是山珍馆的管事刘大侃。
刘大侃此时正在点一个老翁的货:“野鸡三十文,野兔二十文,给他五十文,下一个。”
卖货的老翁不记道:“上次还是四十文呢,这次怎么又少了。”
刘大侃在账簿上记账:“上次送来还是活的,现在都死了,自然是卖不上价了。”  那人自觉争辩不过,还是拿着钱走了。  下一个人看起来像个正儿八经的猎户,带来的是个成年的野狍子。
刘大侃看了下野物的眼珠子:“狍子啊,好东西,来人搭把手称一下多重。”后门落地放着一杆秤,猎户和伙计把狍子抬上去,称出来一百二十斤。
“这狍子是个好东西,但是你这猎的时侯没及时放血啊,糟践了,只能给你八文钱一斤。”管事的说完在账簿上接着登记。
那猎户还想讲讲价:“这狍子少说能卖十文一斤,这血我放了的,只是当时我发现这狍子掉入陷阱的时侯晚了些,可能没放干净。”
“哼。”刘大侃一拍账本,“你忽悠你爷爷呢,这狍子身上的伤口分明是箭伤,怪就怪你贪多,想卖活的,这狍子伤这么重半路死了,你想让你爷爷我给你兜着,没门!”
“卖不卖,卖就拿钱走人,不卖别在这挡道!”
那猎户瞬间讨饶:“卖卖,我卖。”
刘大侃算盘打的啪啪响:“一百二十斤,按照八文一斤,给他九百六十文。”  猎户拿着钱垂头丧气的走了。
终于轮到林致一行人了,梁伯抱着鸡上去搭话:“管事,我们卖这野鸡。”
“野鸡三十文。”
林致插嘴:“不是说活的四十文吗?”
“那得是母的才行,你这公的才几两肉啊。”刘大侃抬头看了一眼林致,正好看到了大坤,“你旁边这只鸡倒是可以给你四十文。”
“咕咕哒!”
“这个不卖!”林致赶紧抱起大坤,赶紧走了。
刘大侃还在后面嘟囔:“不卖带出来干嘛,遛弯啊。”
梁伯把钱装在荷包,揣在怀里说道:“三十文钱也算可以了,我们原先的镇子上都没有收野物的店,猎户猎了猎物都是卖给普通的饭馆,一只野鸡能给你二十文就算不错了,有的时侯人家还不收,咱们往好处想吧,怎么着咱们算是有三十文钱了。”
梁伯接着说道:“老头子我觉得这三十文咱们买点黍米粗粮应该能买上几斤,先紧着肚子吧,吃饱了再说别的。”
大家都没有意见。
一行几人出发去买粮食,走在瓦舍繁华的街道上,一边路边杂耍的,摇骰子的,斗鸡斗蛐蛐的,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而另一边,卖菜的老妪,讨饭的乞丐,挥汗如雨搬货扛包的脊背,通样存在。
林致想,这人与人之间真的不一样,有人可以天天玩闹享乐,有人却每天为了吃饱肚子犯愁。
道路的左侧就是有一家摆着各种布袋卖粮食的商贩。
梁伯上去问价:“伙计,这米怎么卖的。”
那伙计回答道:“粟米五文钱一斤,黍米有八文,九文和十文的,还有大麦是七文,细面是十文,这南方来的新米,香得嘞,只要二十文。”
梁伯摇摇头,这价格涨的也太多了,往年粟米和黍米最贵也就两文钱罢了,现在竟翻了一倍有余。
梁伯愁啊:“三十文钱哪怕是全部买最便宜的粟米也就只能买六斤,我们那么多人,哪怕是每天只吃一口也吃不了几天,唉。”
梁伯与卖家讨价还价,唇枪舌剑,林致对买米这种事情没有兴趣,便在旁边到处逛。
卖粮食的摊子对面的路边有斗鸡的,周围都是男子,群情激愤,林致抱着大坤过去看。
“上啊,常胜将军!”
“咬它,咬它,啄它眼睛。”
“有机会!威武将军,快起来!起来啊!”
“威武将军你可不能输啊,我可是把宝都压在你身上了!”
只见栅栏围成的小小场地里,一只黑色的斗鸡死死的咬住另一只已经倒在地上的红色的斗鸡,那只红色的斗鸡挣扎了两下倒在地上没了生息,但是那只黑色的斗鸡依然狠狠地踩在它身上。
这是有一个人进去把两只鸡分开,确认了另一只鸡确实已经死了,于是宣布了结果。
“常胜将军胜出!”
此结果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
“哈哈哈哈哈,我的常胜将军就是最厉害的!”
“唉,我的银子又打水漂了!”
“押错宝了!”
林致看着那个在围栏里的斗鸡,脖子上的羽毛已经没了,依旧梗着脖子张着嘴,看起来时刻要叨人的模样。
大坤此时在林致怀里化身绿茶坤,缩着脖子仿佛被吓到一般,享受林致的抚摸。
没成想那个常胜将军就是欺软怕硬的主,看见大坤这样子直接从栅栏里跳出来扑向大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