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太子妃的画像,倒不敢画的太赶制。大半天是要的,婚服试完,再来画婚像,怎么也半下午了。不到酉时就能结束。”画师闻承福陈述。
夏妍也为太子名声顾虑,自己既然被太子选中,便不会再回到过往在夏府不受宠的局面,太子决计不能有任何疏漏,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敬重的太子,有些瑕疵该去掉就得去掉,温和道:
“倒不赶时间,因得画像要给今上过目的,需得细细的画。若是赶制,只怕今上不满意。倒埋怨是皇后娘娘办事不利了...”
赵婷听闻夏妍提及皇帝需要过目,她亦附和道:“正是此理,宁可画的慢些,不可赶工。画到夜里,秉烛挑灯也不妨碍你画的,画到子时又何妨,主要是要使今上满意。”
闻承福听到今上要过目画像,当下心中甚为紧张,心想此画像必须要慢工出细活才是,往慢里画吧。
蒋馥莹乘马车去了沈府,接了她父亲,她并没有去找祁慕之玩,祁慕之对她有意,她又无心,干什么找人家呢。
谢锦领着一队数十侍卫,有弩手有悬宝剑的。
灵翠山上面有大庙,不算野山,也是有山路,但是行马车就困难,可以骑马。
这日天气特别好,蒋馥莹和父亲一起上山玩非常开心,父亲一路上指着各色野生药材给蒋馥莹看,说到兴头还去掐一枝给蒋馥莹看,他说:“你看,这就是乌头,你光看,不能吃啊。有毒。”
蒋馥莹笑了笑,父亲还是把她当小孩看待。
谢锦说,“叔,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沈胤祥,“啧。”
谢锦被啧的怪委屈,沈胤祥递过来乌头秧,细心交代:“你也一样,不可以吃,光可以看。”
谢锦心想除了殿下,没人敢吃亦毒亦药的乌头。
快到山顶的地方路陡,连马也不能骑了,因得林木掩映,上头罕有人至,父亲那次是猎奇为了找奇药摸进去了,回家被娘骂了三天三夜。
谢锦吩咐诸人将马拴了,大家走路登山,女卫和男卫互相调侃,也是顶热闹的。
蒋馥莹身子被大马颠簸散了,小肚子又有些疼了起来,她爹就驮着她上山,她可二十四岁了,她爹四十九,她挺不好意思,“我小时候觉得你的背很宽,现在发现你背弯了,你的背也变窄了。”
“你长大了,爹老了。”沈胤祥沉声说,“差不多就是这里了,如果那血灵芝没被人摘走,就还在这。上回我来,恰看见一人要摘灵芝,割了一碗血喂那血狐,结果血狐不喜欢,把人咬死了。我就没敢上前。那墓边的东西,邪乎的很,还是要有敬畏之心。能不摸就不摸的。”
诸人上得崖顶,一座无字大墓孤零零的坐在崖边,俯瞰上京,没有守墓人,只有一只血色小狐狸和一窝十几株血色万年灵芝,神秘诡异,众人见状都屏住呼吸。
血色小狐狸兴许没一次性见过如此多人,当下毛发竖起,呲牙瞪视过来。
蒋馥莹本就是有备而来,带着人和武器,对灵芝势在必得,她倒不会一个人冒然上山找药材,女孩子人身安全她是很注意的,爱一个男人不代表不做计划一股脑冲上去。
谢锦言道:“夫人,是否将狐狸射毙。”
蒋馥莹说,“我们摘走它的灵芝,就不伤它性命了。你往它脚底射弩箭。把它吓开就是了,我去摘灵芝。”
小狐狸对着蒋馥莹呜咽鸣叫,如同警示。
谢锦当下往小狐狸脚边射箭,狐狸不住后退,但除去对人群的忌惮,似乎它在更加忌惮着别的。
沈胤祥递给蒋馥莹一个药篓,和一双银丝隔毒手套,他自己也带上一双手套,随即沈胤祥在侍卫的掩护下快速走到崖边。
蒋馥莹把药篓推过去,“父亲,动作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