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取下来给你。”
楚楚可怜的样子，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向自己。
可没有裴慕雨的答应，贺兰瑜又怎么敢戴？！
看着沉默不言的裴慕雨，梁念真心痛到极致是说不出任何言语的。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念真……”看着她伤心透顶的背影，裴慕雨这才迈动脚。
只是却被贺兰瑜拉住手臂，焦急的说：“慕雨，钰儿肚子不舒服……”
裴慕雨立马去看钰儿。
愤怒、悲哀、心痛……种种糟糕的情绪裹挟，梁念真脚下生风。
回到熟悉的房间，梁念真只觉一切都那么讽刺。
她叫来瑶环，吩咐道：“去拿剪刀和火盆。”
“夫人，你这是？”1
瑶环不明所以，但看着梁念真一脸苍白的脸色，还是去拿了。
梁念真用剪刀将画上貌合神离的自己和裴慕雨一分为二。
又转身去衣柜。
将为裴慕雨做的腰带、脚靴，一一拿了出来，全部丢进火盆。
看着火苗越来越大，她的心也跟着裂开一个大口子。
她泪如泉涌，最后，伏在案前，一笔一划地写。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以求一别。”
——“愿夫君相离之后，清风依旧。”
她最后落笔：“伏愿夫君千秋万岁，妻念真亲笔！”
梁念真将信封面朝上。
正是端端正正，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和，离，书！
此后，梁念真决绝地搬离了帝师府。
……
正逢边疆战乱再起，裴慕雨为圣上物色领兵之人忙得焦头烂额。
三日后，裴慕雨才回府。
他大步流星迈向梁念真的院落，同时暗卫从梁上落下。
裴慕雨心头一跳，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暗卫支支吾吾：“帝师，夫人三日前就离府，搬去了同福客栈天字一号房。”
裴慕雨眼睫一颤，捻着佛珠的手一顿。
半响，他揉了揉眉心，沉声下令：“派人护她周全，有任何动静向我汇报。”
“是！”暗卫领命而去。
裴慕雨推开房门，进了梁念真的房间。
他低眉看向书案，案上摊开是一份和离书。
她一点东西都没留下，这间屋子干净得仿佛她从未住过。
却唯独留下了这封和离书。
裴慕雨看着与自己有六分相像的字迹，只觉心中有个微小的角落塌陷了。
但很快，他就将信纸收起，心中微不足道的异动随之消失。
过了几日，暗卫再次来报：“夫人有两日未出过房门。”
“啪！”
裴慕雨甩下公文，霍然起身。
……
同福客栈内人心惶惶，有几个胆大的窃窃私语。
“裴帝师好大的阵仗，不知此处是藏着哪个朝廷钦犯？”
“嘘！我听说裴帝师是来抓他夫人的。”
梁念真将房门打开，这两句恰好落入耳中。
他视线落在梁念真身上，居高临下：“我来接你回去。”
梁念真怔了怔，不可否认，时至今日，她看到他还是会心痛。
她冷漠疏离开口：“回去，回哪儿？裴帝师没看到和离书？”
“看了又如何？”裴慕雨不为所动，“我不同意，你我还是夫妻。”
闻言，梁念真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疲惫道：“你还是这样。”
“裴慕雨你曾说过，帝师府只是一座府邸，不是家。既然如此，我也不回去了。”
她转身就离开了客栈。
擦肩而过之际，她说了最后一句话：“三年前成亲是我一厢情愿，今日我主动和离。你的罪孽也清了！”
……
三日后，裴府。
裴慕雨站在梁念真的院子，当日她充满绝望的话还回荡在他脑海。
久久没有回神。
这时，一支冷箭擦着他鬓发钉进帝师府的门墙。
暗卫现身：“帝师，你可有受伤？”
裴慕雨眉头紧蹙，看着箭头穿过的信笺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