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郡主,我们家少爷现在正和贵客在里间谈事情,恐怕不方便出来。要不,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首饰或者摆件,我可以帮您挑选一下?”
沈渔冷哼一声,“是跟贵客议事还是跟丫头在床上腻歪呀?赶紧让他死出来见我!”
管事的一听,愁得呀!
“郡主,少爷真的是在议事。要不,您先喝口茶,我去通报通报?”
沈渔拿出郡主的嚣张跋扈,“本郡主每次来何须通报?顾一航胆子肥了呀!”
边说着就拿起摆在架子上的大珠子“把玩”起来。
“告诉顾一航,半盏茶我没见到他,这店也不用开了。”
门房闻言大骇!
难道安宁郡主没能立刻见到少爷,要砸店?
这确实是她会让的事情。
门房不敢耽搁,立刻跑去通传。生怕慢了一步,饭碗不保。
洛玉斋后院有一座别致的小亭,两名长相俊美、气质出众的男子正坐在其中品茶。
顾一航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一丝忧虑,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冷峭男子:“定是我洛玉斋的茶不好,影响王爷的心情了。”
萧景承面无表情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视线轻轻一瞥。仿佛在说,你是傻子么?
顾一航讪讪一笑,继续给萧景承添茶。
“难得王爷来,我这小小的洛玉斋可真是蓬荜生辉呀!王爷今日只是过来喝茶解闷,还是说王爷在思念谁了?”
萧景承剜了他一眼,“聒噪。”
其实,萧景承心情并不佳,心中一直有些烦躁不安。
他觉得自已需要找个地方静一静,所以特意来到洛玉斋。
顾一航是他极少数可以称得上朋友的人。
这段时间,他一直不停地用事情来麻痹自已,让自已不去想那天晚上的事。
可越是不去想,脑子里却越发的清晰。
原以为是沈渔的阴谋诡计,让中了媚药的自已与她春宵一度。
可她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却让萧景承的心毫无缘由地烦躁起来。
她说,她也是被设计的。
她说,那天晚上是个错误,她会当让没事发生。
她还说,他们以后再也不见。
这些话一直在萧景承脑海里回荡,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听到这些话会这么不舒服,但又不想承认这种感觉。
萧景承坐在椅子上,双手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头痛和烦躁的情绪。
他心里暗自咒骂:“该死的女人!睡了自已居然还想跑!”
她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女,上京城中哪一家酒楼茶楼青楼没她的传说?
仗着自已郡主身份,更仗着父皇对她的百般宠爱,无法无天。
坊间说她阅男无数,国公府夜夜笙歌。
可…
萧景承回想起那天她离去后,自已便翻身起床,不料见到了床上那一抹鲜艳的红色。
那是她的……
处子之血!
怎么可能呢?
她是那样放浪形骸的女人!
怎么可能还会是处子!
可那抹红却骗不了人。
那夜的种种又在脑海中浮现,他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顾一航发现从进门之后,这位爷就一直心绪不宁的样子,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可是贵妃娘娘又给你物色哪家小姐了?也对,王爷今年都十九了,你看其他王爷像你这个岁数的时侯孩子都会跑了。”
萧景承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来,冷冷地瞪了顾一航一眼,然后说道:“话真多。走了!”
既然沈渔说她也是被设计的,那么在这件事情背后定有幕后之人在操控谋划。
敢算计本王,简直嫌命长!
顾一航见他准备走,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王爷若是喜欢这茶,我命人给您送去景王府上。”
这尊佛终于要走了,大喜大喜。
天知道他憋了多久啊!
然而,就在这时,门房喘着牛气跑来,一脸焦急:“见过景王。少爷,不好了,安……安宁郡主来了。”
听到这话,萧景承和顾一航通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顾一航:坏了!祖宗来了!
萧景承:………!!!
沈渔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顾一航的到来,但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个意外之人。
只见一条小小的身影从侧门飞奔而至,嘴里还大声嚷嚷着:“臭女人赶紧滚!”
沈渔听到熟悉的声音,施施然地站起来,斜睨一眼,轻哼出一抹不屑的淡笑。
“就凭你?小小小九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