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飞禽走兽叽叽喳喳的叫醒,沈半见一觉睡到了晌午。
醒来时,她懵了好一会儿:这是哪里?
哦,似乎是夏侯凝夜的房间……
脑子清醒了。
昨日她来得突然,加上沧浪和渌波是行伍男子,心总粗些,等半夜她累得头晕眼花,宅子里也没有多余整理好的客房。
夏侯凝夜便将他的房间让给了她,自己去睡沧浪的房间。
他的床,他的被褥,沈半见的身上都是他清冽的味道,心里忽然涌起些悸动来。
她默默抱紧了他的薄被,终于有了他们重逢的真实感。
借着自门窗缝隙涌入的阳光,她打量了一番他的房间,简单的桌椅,柜子案几,想来都是宅子主人原先留下来的,干干净净,他都没怎么动。
跟他在燕宅的卧房一样,都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罢了。
沈半见拥着薄被,心里有些难过。
沈家只是普通官宦之家,沈家少爷的屋子摆设,哪间不是考究又精巧?他是公侯世子,更应显贵奢靡。
她深吸一口气,一切都是暂时的,她一定会让他过上纸醉金迷、挥金如土的好日子!
给自己加油鼓劲后,沈半见起床梳洗换衣,出门找吃的去。
宅子还挺大,刚走到二进处,听到墙头另一边传来沧浪和渌波的声音。
“你昨晚呼噜打那么响,我都没睡。”是沧浪的埋怨声。
“别诬陷人!打呼噜明明是你,我才一晚没睡!”渌波没好气。
“那今晚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打的呼噜!”
“看什么看,今晚打死我都不跟你睡一屋!”
“我愿意跟你睡一屋吗?”沧浪怨念很深,“少主怎么回事?我特地没整理房间,好让他跟沈大夫睡一个屋,他倒好,把我赶出去占了我的房间……少主!”
“今日你们没事吗?”夏侯凝夜的声音很平静。
沧浪和渌波似在考虑回“有事”还是“没事”,夏侯凝夜已开口:“没事的话,把宅子里所有的房间都整理出来,省得说我占了谁的房间。”
“……”
隔着墙壁,沈半见都能感觉沧浪和渌波的绝望。
这三进的宅子,怎么说也有十几间房吧?
念及自己听墙角的动作,沈半见施展轻功,掉头就往回跑。
什么都不知道才是生存之道。
等夏侯凝夜出现在院子里时,她恰好拉开了门,装着刚睡醒的样子:“饿了,想去贺家嫂子那吃个饭。”
夏侯凝夜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今日贺家嫂子带孩子回娘家了,没饭吃。我们去酒楼。”
“那走吧!我顺路也瞧瞧这边的铺子。”
沈大夫如今对挣钱充满了执念,带上青粲,三人直奔望舒城最热闹的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