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端着去胎药过来了,在外头问:“爷,下臣在哪里等。”
祁渊说,“在通房那间。门关上里头等。”
祁渊又回头看着蒋馥莹的面颊,“昨夜里你提到四千五百零六两体己,都给了孤王。”
“对,但我知道你没收到。被那冷宫看守昧下了。”蒋馥莹无奈地笑笑,“并且我不晓得他为什么构陷是我打断你腿。祁渊,这些陈年往事,因得这冷宫看守已经喝酒喝死了,我无从对峙。”
“除去这些体己,你还给孤王什么没有?”祁渊问。
“还有五斤熟牛肉,三十多种药物,风寒的,镇痛的,止血的,种种药材。还有我一些我祖母做的春卷。”蒋馥莹挺啰嗦地罗列着,“大概就这些了,当时情急,急忙忙置办了就叫那看守给你带过去。可你都没收到。”
“孤王收到了。”祁渊静了片刻,这些私隐之物,蒋馥莹无一错报,那么必是邱梦说谎,“银子也好,药物、春卷、牛肉,全部收到了。”
“收到了?”蒋馥莹诧异,“怎么会?”
“蒋馥莹,我们两人被离间了。七年的离间使你我吃尽苦头。”祁渊眼底有愤怒之色。
蒋馥莹皱眉,“被谁耍了?”
“孤王在冷宫内,扶持孤王七年的女人。”祁渊说,“邱梦。”
“怎么回事?”蒋馥莹内心开始发颤,有种极大的愤怒在心底燃烧,所以祁渊在冷宫唯一一个照拂他的人,也是别有居心地利用他吗。她不能想象祁渊如今得知被欺骗七年,是何感受。
祁渊说,“孤约了她,稍后她会来你这里,孤也希望知道怎么回事。就今天吧,我们一起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还彼此一个真相。”
“好。”蒋馥莹说。
祁渊洗漱完,便从蒋馥莹身后拥住她,她净完牙齿在漱口。
祁渊沉声道:“又是殉情,又是倾尽体己,甚至于牛肉、春卷的,你显然是爱惨了孤王吧。蒋馥莹,世上只有你待孤王是真心。对吗。”
“怎么了祁渊?”蒋馥莹回头睇他,“好了,去找陈安,先把药用了吧,别拖延了。”
蒋馥莹说着,便从祁渊的怀里出得来,推门进得通房,陈安在里头正等。
见蒋馥莹进得来,太子也进得来,陈安便立起身来,指了指托盘内三丸药物,“夫人,这药物吃下,此时是清晨,大约半下午就可滑胎,胎儿甚小,二位决策及时,不会造成大伤害。落下后就如一场月信,之后静养半月,身子就无大碍了。”
“好。”蒋馥莹拿起丸药,睇了眼祁渊,祁渊端起水杯来递给她。
蒋馥莹犹犹豫豫不大敢,又红着眼睛看了会儿祁渊,祁渊低声哄了片刻,他不知说了几次对不起。
蒋馥莹将丸药吞下,从祁渊手里接过水,便将药咽了下去。
陈安见夫人服了药,便背起药箱,“下臣下午再过来给夫人送调理养身的中药。”
说着,便出了去。
蒋馥莹和祁渊在通房内坐着,他手肘搁在膝盖上,他看着地面。
蒋馥莹静静坐在榻上。
祁渊问,“开始疼了吗?”
“还没感觉。”蒋馥莹说,“陈安不是说,得到半下午。你有心事吗?”
“你这次跟我回府,是为了什么?”祁渊抿了抿唇,“我得到一些消息,所以你没有说谎的必要。”
蒋馥莹当下一怔,“不是要拿掉这个小孩吗。小孩不好,不能要。所以回府了呀。”
“有别的目的吗?”祁渊问。
“你得到什么消息了?”蒋馥莹反问。
“你为保沈家,和睿王、周芸贤联手,由你为细作,进东宫盗取臣子规。在三月初六,孤同夏妍婚礼那日,你、周芸贤、睿王于御前状告孤王,强占臣妻,作风不正,将孤置于死地。”祁渊缓缓的说着,“这是孤王得到的消息。但孤王目前并未尽信。莹莹,想听听你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