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心。”
就在大梁女帝要上前查看的时候,铁骑们。
纷纷护卫在前。
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油黑道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行了,一条路而已,丢人显眼。”
大梁女帝呵斥了一声后,一众铁骑这才有些不情愿的走开。
没有理会这些人。
带着几分好奇,大梁女帝走到了油黑的道路。
平坦。
坚硬温热的质地。
让她感到十分的舒服,有种想躺下的冲动。
想到这样的道路出现在边陲小县。
大梁女帝心里十分沉重,目光也渐渐冰冷下来。
此刻。
她只想到了四个字。
劳民伤财。
更可气的是,夏云有钱修这等奢侈的大路。
却见着天的在奏折中跟她哭穷。
亏得她还咬牙从内库之中,拨掉银钱发往代县。
而且如此四通八达的道路也意味着。
只要异族能够踏破边陲,就可以长驱直入。
攻入大梁。
“走,去代县。”
咬牙切齿了一会,大梁女帝才一脸淡漠的走上马车。
倒是要看看。
这夏云的脑袋够不够砍,敢如此欺君罔上。
简直找死。
“吱嘎。”
很快在数百铁骑的护送之下,马车向着代县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马车飞快平稳,没有一丝丝的颠簸。
却让大梁女帝的脸色更沉重了几分。
三人放火金腰带,铺路修桥无尸骸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修这么一条路要耗费多少钱财?
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小小的代县能够负担起的。
钱从哪来?
就是把百姓的骨头渣子榨出来,也没有这么多吧?
这特么是嫌弃她的刀不锋利了。
砍不动人了。
“陛下,代县到了,只是这,这。”
驾车的侍卫,支支吾吾的将车架再次停下。
“嗯。”
大梁女帝眼寒冰霜,顺着掀开的车帘向外看了过去。
就看到让她极为震怒的一幕。
只见一座宽广高大,丝毫不逊色于玉京的城墙。
浮现在视线里。
黑色泛着金属光泽的墙面,就可以看得出。
这绝对是难以想象的坚城雄关。
还有一队队披着黑色甲胄,在城边上巡狩的兵卒。
更是让大梁女帝心中的杀意沸腾到定点。
前一刻还哭诉着代县贫苦,连城墙修缮和招募乡勇的钱都没有,结果城墙都特么比玉京高了。
还有如此精锐的甲士,是一个小县能够拥有的?
存的什么心思?
要知道大梁的郡县,虽然可以筹募乡勇尉兵守护城池。
却不允许乡勇擅自披甲。
对甲胄的管控更是到了变态的程度,私藏甲胄形同谋反。
大梁女帝粗略的数了一下,少说也有数千甲士。
这数千甲胄是从哪来的?
最让她气愤的是,城门口拴着的大狼狗都披着幽黑的甲胄,折射出来的金属光泽,显得十分刺眼。
“先进城。”
大梁女帝勉强将心中的怒火压下,淡淡的吩咐到。
“是。”
驾车的侍卫不敢怠慢。
连忙驱使马车,向着城门的方向赶了过去。
跟在后面的数百铁骑也都乔装一番,化整为零跟了进来。
“这代县哪来这么多的士绅豪族。”
进城之后,大梁女帝轻蹙的眉头就没舒缓过。
满大街。
全都是绫罗锦缎的富贵之人。
就算是大梁的玉京城,都没有过这种场景。
城中一栋栋五六层高下。
此起彼伏的建筑,正在不停的冲击着她的三观。
就算皇宫的一些特殊建筑。
例如观星阁。
恐怕都没有这个高,这是怎么建造起来的?
带着这种疑惑。
大梁女帝带着贴身女官,还有十几个铁骑护卫。
四处闲逛了起来。
与夏云控诉的路有冻死骨截然不同。
她甚至连街头乞讨的流民,都没有找到一个。
呈一副太平盛世的繁华景象。
如果说这里是玉京,大梁女帝都差点信了。
光凭这一点。
倒是让她心中沸腾不休的杀意,变的淡了不少。
如果大梁每一寸土地。
都能如代县这般,倒不是不能留这狗东西一条小命。
“陛下,要不要招代县县令觐见。”
一旁谨言慎行的贴身女官,没忍住问了一句。
“先不用,派人征调五万玄甲军,随时准备接手代县。”
大梁女帝摇了摇头,眼底的冷厉不减分毫。
她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位状元郎。
到底是如何当县令的,最后该给一个什么死法。
“偌。”
跟在后面的铁骑统领,躬身一拜后飞快离去。
其它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跟着久了都对这位女帝陛下,有了一定的了解。
大梁女帝没有理会这些人,凭着记忆向着府衙的方向走去。
只是。
刚刚来到府衙门口,就看到让她怒火中烧的一幕。
一群士绅家仆摸样的人,跪在代县府衙门口。
高举着想要宴请县太爷的请帖。
“狗东西,很好。”
大梁女帝在心里,默默的又给夏云记了个死罪。
她可没忘记夏云在奏疏中,如何哭诉被士绅豪族欺凌羞辱。
说什么家丁恶仆都敢随意蔑视公堂。
算一算。
怕是大梁十二种大酷刑,都要请夏云一一品尝个遍了。
简直取死有道。
“夏大人出来了。”
“我家老爷设了宴,想请大人一叙,商讨一些事。”
“夏大人。”
府衙的大门刚一打开,这些人就涌了过去。
大梁女帝也了过去,心中的怒火也被彻底点燃了。
只见。
此刻的夏云左拥右抱,搂着两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
哪里有半点卧病在床的样子,说是累死在床上的她倒是相信。
狗东西。
三年来有的只是欺君罔上,狗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嗯。”
夏云也察觉到要吃人的目光了,有些疑惑。
对视之下。
才发现府衙外不远处,站着一个清冷的女子。
等看清楚女子的容貌后,夏云露出一抹惊色。
穿越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到长得如此美艳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