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放……救……呃……”
二皇子手刨脚蹬,却无法挣脱萧羽铁锁般臂弯,脸色顿时憋成酱紫猪头,拼命呼吸,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裸绞!
一旦被锁,短时间内便会窒息而死!
看到此景,四名侍卫彻底傻眼,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不为别的,只因萧羽的眼神实在吓人!
那是只有杀过人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看着臂弯里的酱紫猪头,萧羽冷冷一笑:“二皇兄,送我出宫吧!”
萧羽话音刚落,一团黑影忽然在他头顶上方掠过。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六皇子,放手!”
嗯?
萧羽闻声回头,只见七步之处站了一道身影,英姿飒爽,五官精致,身穿御林军统领官服,左手扶着腰间长剑,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萧羽认出来人,乃是大内御林军副统领、四品御前带刀侍卫,云蕾!
关于云蕾,原主所知不多,只知她二十出头,武功了得,两年前进宫担任御前侍卫,平日寡言少语,不喜与人交流。
一年前,四皇子携带利刃进宫,企图刺杀皇帝,被云蕾一剑斩杀。
此事之后,皇帝赐封云蕾御林军副统领,众人也送她一个绰号:冷面煞星!
萧羽脑海中刚刚闪过这些信息,五官精致的侍卫统领再次冷声喝道:
“六殿下,放手!”
“哼!”萧羽松开手臂。
哥刚才被人围攻,你不出现;哥现在控住局面,你恰好赶到。
还真是恰到好处!
不过,这丫头是从哪进来的,为何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难道她会轻功?
难道她真会轻功?
难道这个时空,真的可以武道修为,也真的可以阴阳双修,长生不老?
萧羽正在凌乱想着,他的脚边,二皇子“扑通”一声瘫跪在地,像条上岸的鱼儿一样大口喘息,好半晌才缓过气来,手指萧羽,断断续续道:
“萧羽、他、他想谋害本王,云、云统领、你快、快将他杀了!”
七步之外,黑衣侍卫统领手扶剑柄,目光冷冷地扫过二皇子,落在萧羽脸上。
“请二位皇子跟随卑职前往御前,由陛下圣裁!”
“对!去找父皇、圣裁!”萧吉一手捂着裤裆,另一只手指着萧羽,咬牙切齿道:
“萧羽,你给本王等着,本王要让父皇砍你的脑袋,灭你的九族!”
灭九族,这是二皇子的口头禅。同时在他眼中,萧羽只是皇帝与宫女所生的贱货,与他并无半点血亲关系。
萧羽微微一笑。“好,二皇兄,我一定等着。你也一定要说到做到。”
“甚至说,二皇兄若是忘了,我会在父皇面前提醒你!”
二皇子就是个狂放的傻X。你让皇帝灭哥九族,皇帝和你岂不一起被灭?
萧吉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言语漏洞,当下脸色一变,色厉内荏道:“该死的!老六你别想拿捏本王把柄!你去向父皇告状?谁敢证明本王说过这话!”
萧羽目光淡淡扫过靖王府的四名下人,落在云蕾那精致的瓜子脸上,微微一笑,却没开口。
二皇子,不要急,老子阴你,根本不需要人证!
正在此时,门外匆匆跑来四个小太监,为首之人朝二皇子行礼道:
“靖王殿下,您果然在这。圣上宣您和康王,还有满朝三品以上官员到武英殿议事,就差您了。请殿下跟随奴才前往!”
“本王记得此事,你少废、哎呦——”二皇子刚想起身,却扯到要害,立刻惨叫出声。
“你们几个,眼睛瞎了吗!过来扶着本王,去武英殿,找父皇圣裁!哎呦——”
“是!”二皇子的几个下人过来搀扶主子。
“慢!”云蕾抬手拦住二皇子。“靖王殿下,前面乃是内宫,靖王府的下人不得入内,请殿下自行前往!”
“这……好吧!萧羽,你给本王等着!”
“你们几个,过来抬着本王!哎呦——”
二皇子虽然蛋疼,却也知道宫里的规矩,当下狠狠点指萧羽,又让四个太监互相握住手腕,就像抬轿子一样抬着他,离开绮罗轩,朝内宫方向走去。
五官精致的侍卫统领手扶剑柄,冷冷看向萧羽。
“六殿下,请!”
“云统领请。”萧羽淡淡一笑,抬脚而行。
特妈的!
真是时运不济,遇到这个冷面煞星。
很明显,这丫头是个高手,即便能和她打成平手,御林军也会闻声赶来。
走不掉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呱、呱——”
头顶上方,一群乌鸦呱噪飞过。偌大皇宫,越发显得森严,死气!
武英殿内,皇帝正与文武大臣议事。
皇帝焦头烂额。
大乾与邻国北燕百年前签订“瓦桥之盟”,双方约定:以瓦桥关为界,大乾每年向北燕进贡三十万两岁币,互不侵犯。
过去九十年间,双方相安无事。
但是最近十年,北燕不断在边境搞事,只要稍有机会,就会在大乾身上撕下一块肉,而大乾则被动防御,又屡战屡败,一退再退,最终丢失瓦桥关以南大片土地,只在黄河以北剩下几座城池。
眼下北燕再次集结二十万大军,并且派来使团,要求大乾割让黄河以北全部土地,否则就对乾国大举兴兵。
刚才有大臣说,乾国不能一味退让,不如跟北燕再干一仗,没准可以打胜,顺便把之前丢失的土地、甚至把燕云十六州也一同夺回来。
也有大臣说,大乾此前屡战屡败,太子又在三个月前薨毙(薨hong,一声),储君未立,朝局不稳,人心不稳,同时乾国南方又发大水,国库又空虚,拿什么跟北燕打?
而且双方一旦开战,西夏、吐蕃(bo,一声)、大理这三个邻国很有可能在背后下手,令乾国腹背受敌。
总之,文武大臣有主张开战的,有主张和谈的,甚至还有主张拖着的,各执一词,众说不一。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文武大臣你一句,他一句,好半天也拿不出个稳妥办法,愁得他眉头紧锁。
正在这时,太监进来禀报:“陛下,靖王与六皇子殿外求见。”
老皇帝一怔。
他们两个怎会一起求见?
“宣!”
“是。”太监转身出去。
很快,四个太监抬着二皇子在左,萧羽独自在右,迈步进来大殿,皇帝面前跪拜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老皇帝摆了摆手,“免了。”
“靖王,朕命你和康王、三品以上官员前来武英殿议事,你为何现在才来?而且是与六皇子一起,又是被人抬着来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帝面前,二皇子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两腿夹着裤裆,可怜巴巴拱手道:
“启禀父皇,儿臣接到父皇召见,就立刻赶来,半路上遇到六弟,心想六弟虽未得到父皇召见,但他毕竟已经成年,也应该为国家出力,为父皇分忧,于是儿臣便想带他同来。”
“可是六弟他非但不愿同来,还将儿臣给打了,儿臣这才耽搁一些时间。请父皇明察!”
“原来如此。”皇帝有些无语,“靖王主动替朕分忧,其心可嘉,可是六皇子的绵软性子,全京城人都知道,他怎么可能打你。你不打他,就不错了!”
说六皇子性子绵软是好听的,其实就是窝囊。
二皇子一脸委屈地说,“父皇,儿臣不敢骗您,老六确实把儿臣给打了。”
“他不但踢了儿臣这里一脚,还死死勒住儿臣脖子,想勒死儿臣!当时的情形,云统领全都看到,可以给儿臣作证!”
“父皇,您要给儿臣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