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澜笑笑。
她自小娇生惯养,根本就不会这些。
上辈子她为了墨北修特意找人学,只要看见他露出的笑意,她就觉得值。
现在回想,她做的东西墨北修总是丢三落四,但衣柜里却总放着那条缝着墨字的白色围巾。
原来,她就是一个明晃晃的靶子,墨北修对另一个女人的爱却那样小心翼翼。
顾若澜只觉鼻腔瞬间被堵塞,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突然拿起剪刀,将那些羊绒毛线,咔嚓咔嚓,全部剪断!
“若澜,你快放下剪刀,别伤到自己。”
希姐被她的举动吓到,立马从她手里夺走剪刀。
顾若澜喘着气,心里却觉得痛快,但痛快之下,却是更深重的痛苦。
围巾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自己对墨北修来说,又何尝不是?
顾若澜闭上眼睛,深呼吸过后:“这围巾我不织了,希姐,你陪我出去散散心吧。”
墨家老宅,只离别墅不足一公里。
走着走着,顾若澜不知为何,居然就走到了这,但好在心里的烦闷消散了些。
她正要回去,却看见一抹靓丽的身影。
顾若澜一怔。
段衣衣上前打招呼:“顾姐姐好。”
顾若澜此刻心情十分复杂,但还是强压着思绪回:“段小姐,你好。”
段衣衣撩了撩耳边的秀发,一抹星光骤然晃中了顾若澜的眼。
那戒指,跟墨北修送给自己的求婚戒,一模一样。
顾若澜心中一窒。
她清楚记得,求婚时墨北修说过的话。
“若澜,这枚戒指是我亲手为你打造,独一无二,世上仅此一枚。”
顾若澜下意识摸上自己的无名指,她曾引以为傲的幸福,此刻却让她遍体生寒。
凉透全身。
而且她识钻,所以一眼就看出自己手上这枚,不过是段衣衣手上那枚戒指上的碎钻。
许是顾若澜沉默太久,段衣衣有些不知所措。
她轻言细语的开口:“顾姐姐,衣衣先走了,免得打扰到你和你朋友。”
顾若澜回过神,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笑意:“段衣衣,你这话说得像是我会无缘无故骂你。”
“衣衣没有……”段衣衣立刻低下头,声线微弱发颤。
顾若澜静静的看着她,片刻,却只说了一句:“你走吧。”
若是上辈子遇上这种事,顾若澜是绝对会争个输赢。
可现在的她,又怎敢对墨北修心尖上的人动手?
顾若澜心里泛苦,瞬间没了逛街的心思。
“回去吧。”
顾若澜并没有把这件小插曲放在心上。
可当天傍晚,墨北修却气冲冲来找她。
“嘭”的一声推开房门!
顾若澜浑身一震,对上墨北修冰冷无情的眼。
墨北修勃然大怒,少有的对她发火。
顾若澜这才知道,在她走后,段衣衣竟发病昏倒了。
她只觉荒唐,解释道:“北修,我没有对段衣衣做什么,你就只听段衣衣所说的吗?”
墨北修黑眸微眯,带着冷意:“你是什么都没做,可你那些羞辱的话害得衣衣担惊受怕,吓得心脏病直接复发!”
“要不是救护车来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已经变成了目中无人的妒妇!”
‘妒妇’二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心上,支离破碎。
她之前确实性格强势,但那都是墨北修亲手一点一滴惯出来的啊!
可今天,‘受伤’的人成了段衣衣,她就成了十足的‘妒妇’!
心脏处涌起一股剧烈的疼痛,顾若澜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
墨北修锐利的眸子寒光毕露。
“我从前只知道你任性骄纵,从没想过你心眼恶毒,现在更是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顾伯父就是这么教导自己的女儿的吗!”
‘顾伯父’这三字如一道闪电,重重劈开了顾若澜被疼痛填满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