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话音刚落，卧室门开了，佟羽悠回来了。
我一下噤声，眯着眼睛从缝隙里看他。
他边摘袖扣边松领带，而后背对着宽大的落地窗站定。
一旁的系统啧啧道：「你很喜欢他吧。」
「闭嘴，现在没你说话的份。」
然而下一秒，我呆住了。
因为佟羽悠似乎……在说话。
「系统，今晚过后就能攻略成功了吗？」
我没听到佟羽悠系统的回答，但却明白了一件事——
佟羽悠也是攻略者。
他的成功条件，是让言氏倒闭，从而击溃佟氏的敌手。
「你早就知道他是攻略者了吧？所以才一直拦着我攻略他？」
系统嗫嚅着后退，顾左右而言他。
一切都明朗了。
一开始，我和佟羽悠就是竞合关系。
只要我成功攻略言佑安，两人幸福美满，言氏就不会轻易倒下。
相反，如果佟羽悠扳倒了言氏，骄傲如言佑安，也不会带着我过一辈子穷酸日子。
无论哪一方成功，另一方都会功亏一篑。
所以，我才会在衣柜里打开柜门。
果然，佟羽悠闻声转身，看见我后微怔。
我对上他目光，笑了笑，然后举起手里的红酒摇晃了一下，祝贺道：
「恭喜你，攻略成功。」
「不是那样的，我要跟你说清楚——」他似有些慌乱。
「我知道。」我打断道。
「你知道？」
「嗯。」我歪了歪头，「因为，我也是攻略者呀。」
「什么？」他愣住了。
「今晚，我们可以聊聊。」我指了指沙发，「毕竟，我们都是带着各自的故事和目的来的。」
佟羽悠坐了下来。
他告诉我，在他的原世界里，母亲遭人陷害，父亲无奈只能选择离婚。
母亲带着他改嫁多次，为了给他最好的教育，打工多年，最后却因早年太过操劳，年纪轻轻就病逝了。
长大后的他重回佟家，夺走了本属于异母哥哥的继承权，成了佟氏掌权人，并亲手将当初陷害母亲的人送进了监狱。
可多年的打拼，也让佟羽悠积劳成疾，最终病倒在床，意识不清。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不甘，系统出现，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成为平行世界的攻略者。
佟羽悠转头看我时，发现我哭了。
「怎么了？」他皱眉。
我摇了摇头，只是想到了原来世界的妈妈。
我也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小时候，妈妈为了我吃了好多好多苦。
16.
后来，她也有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不想成为她幸福路上的绊脚石，所以早早退出了她的生活。
「已经很久没和她联系了，她现在应该过得很好。」
我擦了擦眼泪。
佟羽悠放下酒杯，把我搂进怀里。
「会的，能拥有你这样的女儿，她一定很幸福。」
他这样说着。
下一秒，手机桌面上弹出一条消息。
「言氏企业宣布破产倒闭。」
佟羽悠攻略成功。
他问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的攻略对象是谁？
我没告诉他实话。
「我其实已经攻略成功了，只不过觉得这里还不错，想留下来而已。」
这让他很疑惑。
「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
「说了，那不是更没机会了吗？」
我笑了笑，
「毕竟直到现在，我还是没能攻略下他，这说明我不是他心里的第一位。这种事，可不是怜悯就能成功的。」
「可是如果你说了……至少攻略成功的概率会上升一点吧。」
我摇摇头。
「系统，我不想再当谁的舔狗了。」
又过了些日子，佟羽悠的系统开始催她领奖，回归。
他找到我，问我怎么办。
「我同意。」
我把面前的文件签好字递给他，
「你在这耽误太久了，再不回去，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怕是要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