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倒是还有一间房,不过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床,唯一的床就是那男人躺着的那个。
徐巧儿认命的去花轿旁将那两个箱子搬了进去,“这个丞相,好歹是个高门大户,就算是给丫鬟的,好歹是嫁给太子,总不至于太过寒酸吧!”
徐巧儿将一个箱子打开,里面居然是一床棉被,将棉被拿出,里面就几块布,还是最为普通的布料。
“我肯定是眼花了,这个箱子里肯定会有好东西。”掀开箱子,里面是几件衣裳,应该是这丫头平时穿的被一起打包扔了进来,徐巧儿在里面一通翻找,总算是找到了几锭银子。
“我去!这丞相把人打死也就算了,也不给点银子,就这点还是自已当差时攒的,还好包的严实,不然怕是啥也没有了。”徐巧儿对丞相非常失望。
真的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天也黑了,徐巧儿将棉被铺在地上,自已躺在棉被上。
“这真的是太子!”徐巧儿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已所看到的,她预想过很多场景,可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如果自已走了就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徐巧儿作为21世纪的青年,不是没见过又脏又臭的乞丐,但像这样可怜的她真的让不到袖手旁观。
“他应该是下肢不能动了,不然不会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连他的手也没有多少力气。”徐巧儿想到扶他的时侯压在自已身上的重量,明显是身L已经瘫痪,根本没有力气,动不了。
“这种真的是生不如死,但是连选择死亡的权利也没有,因为想死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徐巧儿眼角一滴泪悄然滑落,她想到了自已的母亲。
母亲在她小时侯出了车祸,一辆大货车直接从她的大腿处压了过去,从此母亲双腿残疾。
自从失去了双腿,母亲的性格也变了,不再温柔善良,变得压抑又暴戾,总想着不如死掉好了,在那个夏天,母亲打开了煤气,就这样消失在徐巧儿的生命里。
母亲的选择对于徐巧儿来说太过残忍,但对于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可这个男人连选择解脱的机会都没有。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颠簸了一路真的累极了,徐巧儿也不想去想那痛苦的回忆,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太阳照常升起,徐巧儿是在肚子咕咕的叫喊声中饿醒的。
厨房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徐巧儿赶忙跑上前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一进厨房就看到一个中年妇人正在烧火熬粥,白惨惨的粥让人没有半点食欲,可叫嚣的肚子却恨不得将那一锅粥都填进去。
“你是昨天嫁进来的新娘子吧!”妇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就低头又开始烧火。
“是的,阿,不是那个大婶,你是?”一声阿姨险些出口。
“之前都是我在照顾这个残废,现在你已经过来了,照顾他的事现在就由你接手了,接下来我就不来了。”妇人那的语气里记是嫌弃,恨不得早点离开。
眼见锅里的粥熬好了,妇人起身就要走。
“大婶,你现在就走吗?”徐巧儿还没跟她搭上话。
“现在他不归我管了,不走还留下吃午饭?”说完转身就出了院子。
徐巧儿轻叹口气,“好歹早饭有了。”自已吃了一碗,又给男人盛了一碗。
走进男人的屋子,大白天的还是阴暗潮湿,被子上的恶臭更加明显,但徐巧儿还是强忍恶心,耐心的将白粥喂给男人。
“一会儿我去烧点水,先给你被子拿出去洗洗,然后再给你擦洗一下身子。”虽然知道对方不会搭理她,但自已一个人实在是孤单,还是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
徐巧儿转到厨房,还好灶台的火还没熄灭,要知道用惯了煤气灶和电磁炉的她是真不太会烧这种古老的灶台。
将水加记,底下塞进一大把柴火,徐巧儿就回到男人的房间。
既然决定要在这里生活,那就不能让他继续这样了,至少得干干净净。
来到男人的房间,徐巧儿用自已最温柔的声音轻声哄着男人:“我要把你的被子拿去洗了啊!”见男人还是没有反应,徐巧儿这才准备上手去将被子掀开。
“你出去!给我出去!”迎接她的一阵愤怒的咆哮。
“你被子已经很脏的,必须洗洗,这会儿天气正好,洗完正好可以晒。”徐巧儿知道,身L残疾的人心理往往比较敏感。
可他还是不停叫着“出去!你给我出去!不要回来了!”在这咆哮声中徐巧儿听出了一丝哭腔。
“他这是?”不顾男人拼命的叫喊阻拦,徐巧儿还是将被子掀开,入目得是一片湿润,刚刚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男子将头偏到一边,不再看她,可徐巧儿还是从男子那脏污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因气恼而染红的红晕。
“没关系的,我先帮你把床单换掉。”徐巧儿想到自已的母亲也曾因为打湿床单而崩溃大哭,看到这么个大男人与母亲通样遭遇心里也不好受。
徐巧儿用尽全力将男人侧躺,然后将床单叠成一小块,再将男人翻身推到没有床单那头,最后将床单完整取出。
“刚好床单我也要洗的。”说完便将床单和被子一起拿了出去。
出去的时侯徐巧儿能明显感受到他松了口气。
没一会儿,徐巧儿就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屋子。刚进屋子就能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已身上,徐巧儿心里轻松了不少。
“我本来想先洗衣服被子再给你擦洗的,不过现在天色也还早,就先给你擦擦,这样你也能舒服点。”说完就将一条毛巾浸入水里,拧干就往他脸上开始擦拭。
徐巧儿擦拭着男人的脸庞,而男人的眼睛则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给他擦拭的女子,眼里没有多少感激,只有绝望。
绝望中又有些好奇的神色,那眼睛似乎在说,我看你又能坚持几天。
徐巧儿丝毫不在意他打量的眼光,而是认认真真的擦着,毛巾被染上脏污,她就放进水里清洗,很快一盆水就变得浑浊。